费了半小盆的量就把饭炊好了。当然,这还算事轻。本来连母亲也就俩人,但揭开锅时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八个人贪心吃都吃不完;还把一锅子面做成了一锅次等的搅团饭。
他母亲从田地里作业归来,看到厨房里面冒着热腾腾雾蒙蒙的水蒸气,厨房的烟雾笼罩着灶台,她感动地近乎于哭,随口就夸未羊说,“哎哟!我的老天爷!我娃咋变乖啦!你看,自觉的,今儿从他舅家葱地里翘过来啦,不得了啦......”
事实上,未羊看到那锅搅团饭,不吃一口都饱了。当然,既然做都做好了,何必自暴自弃。他担怕火太大把汤炼干,到时可就不是一锅搅团饭那么回事了。于是,便又闷声不响地把炉洞里的柴火往小抖了点,以免整焦糊,最后一塌糊涂。
他母亲悄无声息地站在他屁股后面,暖心暖肺地瞅着他像小大人模样的一举一动,忍不住想狠狠地亲上一口。
未羊吭哧吭哧抖完柴火后,顿时觉得心里溢满了小得意。当然,也没少折腾。他转身去橱柜拿碗,岂料,竟和他母亲撞了个巧面。他那被面糊满了的右手毫无保留地蹭到他母亲衣襟上。他把自己吓了一跳,包括母亲幽灵般出现在他跟前。他顺势往后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地上。
他被母亲伸手一把稳住重心。紧接着,她开始抚拍他的脑袋瓜,亲他额头,并竖起大拇指赞他聪明能干。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待他母亲亲自过目一遍他出色的杰作后,脸色就瞬息突变了。旋即,便又无常地破口开骂道,“我的老天爷啊!万岁爷啊!小祖宗......你看,你做得这浑水。你老实给我说,你把多少面粉糟蹋啦......啊呀呀,老天爷咋没把你饿死,饿死你算了......你娃活该被饿死......”
他母亲的暴脾气真是说来就来。一来就不可收拾,嘴不饶人,手也不饶人。
这次她并未用手指随意地戳他瘦削的额头,反而就地操起刨火的火棍;一边连咒带骂一边往未羊后大腿上认真使劲地捶;锤到气略消为止,也不知捶了几下。
未羊站着一动未动,仿佛一块榆木墩子冥顽不化,勃颈拔得细长细长,眼睛斜瞪向他母亲百般厌恶的嘴脸,额头青筋暴起。他把自己全部拿给母亲,任由她当出气筒出气;亦或是‘有本事你就打死算了’。
他母亲捶毕,就隐隐作悔——未羊这孩子多可怜!毕竟他第一次做饭,有什么错,错哪儿了......
他母亲忽然心虚地把火棍放下来。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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