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朝天花板怪叫。
“嗷——”
“嗷——”
于是,她撇下撅头,径直走进厨房。未羊见母亲再次回来,遂立马恢复原样,乖乖地站着不动了。
他母亲嘴里不耐烦地嘟囔了几句,“大晚上的,你吼什么后!”说罢,仿佛活儿忙得紧,于是,又折回去园子里,操起撅头使劲挖。
这时夜幕彻底降下来了。
雨过后的夜晚,园子里袭来一股凉风,空气未免夹杂些秋意;高大的核桃树叶沙沙作响,几株玉米在灯光下挥舞着长长的弯叶,此时当好,未羊母亲的衬衫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现在,又湿了。
未羊母亲人虽矮小,志气却足,韧性也非一般男人能比。自从未羊他父亲出门务工后,家里所有的活儿就落到她一个人瘦弱的肩膀上。尽管未羊还有个哥哥,但因为上学,所以几个月都回不来一次,他哥哥似乎在他眼里留下了永远只是稍事停留,转眼片刻即走的印象。就像七夕牛郎和织女在鹊桥相会一样难得。
有时,时间久了,他几乎完全把有那么个哥哥或父亲的事给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于是,未羊哥哥和未羊父亲要说帮他母亲减点农活儿的压力,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事实上,未羊母亲从未想过依靠他们。她像个老牛一样,既要起早贪黑地务好郊野的二亩小麦,又要为锁在家里的小儿子提心吊胆;为了这个家,她深知自己必须勇敢而坚强地站起来。不能松一口气,不能解一点儿劲,家里的活尽量能连夜干完就抓紧时间干完,因为郊野的活大白天就已经够她摊上半条命忙乎了。
而眼下,趁现在天凉快了,她得抓紧时间挖地。
但她未想到,儿子又发出那奇怪地‘嗷’叫声,并且接二连三。她挖了整整一下午,到现在还没完没了,心里一急,加之不听话的儿子持续怪叫,这次真把她惹恼了。
隔着窗玻璃他母亲就想狠狠地揍他一顿。
未羊见母亲气冲冲地往厨房里走来。终于有反应了,他忽地心里一亮,从厨房跑了出来,一溜烟儿就躲进柴房里不见了。
未羊一躲在黑不咙咚的柴房里,他就再不敢吭声了;因为他终于懂得张嘴一声‘嗷’叫会产生一种奇怪的信号——声音。
有时他真不知这东西怎么称呼,总之未羊此时已经意会神领了。现在不过是用个词代替而已。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对付。
过了会儿。他仿佛又小有领悟,脚动一下会不会也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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