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吴某人煞费这一番心思,在我家门前演这一场‘欲擒故纵’,但‘擒’不擒得人走,却还未必!”赵老太太还在为之前未若给她的那封碎帛密信,心神不宁,兀自烦躁,陈子规此时将那撕裂的两份半身契拼在一起,权当物证,捧到她手里,请她鉴证上面的印鉴是否赵家真印,她实在做不到好话好说:“印真不真,且不论,你只问孟墨,这个还未上门的妾室,他保还是不保?若要保,翻过天来我也要找到那窃契的贼;若不想再保,便任由她往哪里去!”
“自然要保。”食色,性也。赵孟墨不松口。
“如何才肯放?”吴骨错下了那临时的‘病榻’,一字一句,铁般刚毅。
“可惜啊,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本。”赵孟墨趾高气扬:“论钱,我多得是,你却没有;论势,你一介草民,比荆芷兮强不了多少。”
“赵孟墨!”陈子规听他这跋扈之语,怒火中烧,抗议和不满溢于言表。
“怎么着?县官现管,仗势欺人么?”赵孟墨并不怕这讨伐:“你这芝麻绿豆点儿的官,也想歪曲事实,难不成还要拿我去衙门屈打成招么?我告诉你,那不能够。他吴骨错是曾用十六坛酒,换过荆芷兮半身身契,但是另外半张,是他从我赵家窃走的,窃物之贼,还能在这冠冕堂皇地作无理之争?”
“不必别人为我争,”荆芷兮跪在地上,眼神充满幽怨,望了一望吴骨错,又转向赵孟墨说道:“且不说赵家于我有恩,我不舍离开,即便是从这里走出去,又有谁可以拿更高的价值来衡量我?孟墨哥肯用荣华富贵待我,我不辞。”
“荆芷兮!”吴骨错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是个人!不是货物。价值是要自己争来的,不是跪着求来的。”
“公子这话说的,何其轻巧,荆芷兮不是货物,你不还是仅仅豢了十六坛酒,便换了我半身身契?”荆芷兮一心要结束这场争执,赶吴骨错出这场恩怨。
“我果真错爱了你!”吴骨错急怒攻心,一口血又从嘴角吐出来:“采摘、酿制、贮存,寄的是我对你十七载相思,于你来说,却不过只是表象。是,我吴骨错蓬门垢室,给不起你要的荣华富贵,可是,我今日来赎你,是全心全意想要你做我唯一的妻室,你若点头,一生一世、永生永世,我是要与你举案齐眉、平分秋色的。可惜,你全不懂!又或者,这些于你来说,本便一文不值!”
“诨话,十七年前,我何曾见过你,你寄的又是哪般相思。”荆芷兮从未想过,吴骨错对着这许多人,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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