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上不得台面。吴家的公子,说起来也算得上出身书香之家,既是持着我家丫头芷兮的一身身契,又恰有漆吾邑主在这里给做主,便领走吧。”
“芷兮不想走,”荆芷兮听老太太突然改了话风,跪着直磕头:“芷兮舍不得外祖母,许多年前,外祖母收留了我,给了我一条活路,大恩未报,芷兮不能说走就走。”
“我哪里是你什么外祖母,”赵老太太翻脸不认人的本事,也是出神入化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十七年前,你不过是一个脚夫送到我府上的、一文钱卖入的衔草女子,看你孤怜,跟我家的金枝玉叶又玩得投机,便让你随口一叫,你还竟当真了!终归是孩童心性。也难为你,还有报恩之心,只是,你拿什么报呢?你仗着有几分姿色,还想做我墨儿的妾室呢。这样的恩,我宁愿不要的好。我赵家的钱地虽多,却也没有多余的,可以养白食之人。”
话糙理俗,再没有更难听些的。荆芷兮早已习惯了不作无谓争辩,眼中含泪,叩头改了称呼:“老祖宗对我有恩,我本无力偿还,按理再无颜提什么,可是,芷兮还是要叩请老祖宗,再给我一道恩惠,老祖宗若准,荆芷兮来世,结绳衔环、做牛做马,肝胆相报。”
“还真是不识抬举,给你的还不够?还要觍着脸的要什么?”赵老太太没有了好气。
“郝婆的尸体,可否允芷兮带走相葬?”荆芷兮眼神巴巴望着老太太,问。
“随你,随你吧,晦气的很。”赵老太太如若打发晦气般,一挥手准了。
荆芷兮右手覆于左手手面,叩谢深恩:“荆芷兮叩谢老祖宗深恩!一朝离去,望老祖宗保重玉体,福寿绵延。”
陈子规命人去柴房,领了郝婆尸首,扶着吴骨错,后面跟着荆芷兮,辞别赵家。青未若也告辞,老太太盛情相送他。
一行人,一出门,各奔西东。
“你准备就这么将荆芷兮领回漆吾村家中去么?”陈子规问吴骨错。
“我自己都不敢回,怎么敢带她回去。”吴骨错黯然神伤:“若那般,我便是将她从一个火坑,扯入另一个火坑了。我娘打不死我,却会打死她。我于心何忍。”
“没有金刚钻,还揽瓷器活儿,”滇儿却在一旁嗔怪吴骨错:“明明自身难保,偏还要英雄救美。”
“英雄当不起,倒似狗熊,再不是初识的样子,你们对我失望了吧,”吴骨错一边说笑,一边央求正事:“你的青囊,可否允芷兮暂且栖身一段时日,日后,我必高抬花轿,明媒正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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