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上烧了起来,烛灰不时忐落,流着烛泪。
“召回了,岂非更是祸患,”赵孟曾道:“这儿离京都远,尚可避讳些,只是再不能招摇着往布庄上摆了。”
“自当如此。”赵老太太忐忑:“只是,布庄上原来的货,还用撤么?”
“暂且不必了。”赵孟曾面露为难,父亲这到处钻营的本事,从各地扶植的暗军,布的暗政,流来这诸多宫帛,今日不撤,何保后日不会像此次柴家的货一般,也被揭发了呢?
“想来合该如此的,”赵老太太在赵孟曾面前,倒是言出毕从的,“昔日的货,都是家将蒋山护运来便可,唯此一桩,是亲劳了你大驾来的,想来别的都还无关紧要,昨夜这桩,倒是最关紧的。”
“我也曾一再提醒父亲,不该铤而走险,与虎谋皮,摆明了皇室要清算了,父亲竟还是不愿避嫌,不肯划清界限。”赵孟曾无心机,和盘托出自己的无奈。老太太不置可否,端坐无言。
“不过嘛,凡事皆有两面,我来,也自有来的好处!”赵孟曾转眼看看身旁的荆芷兮,方才还晦暗的表情,忽然有了几分明亮,像外边的天一样,说变,便变了。
“有何好处?”老太太转脸问他。
“他乡遇故知嘛!”赵孟曾又看了看末座的吴骨错,即便是这个末座,也是因他的缘故,被赐的:“荆芷兮、吴骨错,这二人的罪,三祖母看在我的份儿上,得免且免吧,你看他俩被咱家家仆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岂不坏了我赵家向善的名声?何必动刀动枪呢。”
“孙儿远在京城,怎会认识这般乡村俚子。”老太太纳闷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嘛”赵孟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很尴尬自己一欢喜说漏了嘴,讪讪笑言。
“如此说来,倒也未尝不是,”说老太太极尽了恭维之能事,是不过奖她的,赵孟曾自己都圆不来的谎,她硬是给拼上了:“吴公子,不是赴京赶考了嘛,京城遇贵人,再有缘不过。”
吴骨错坐在席下,听得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大户之家的虚与委蛇,他今日算是领教了,心想:我何时去赶考,老夫人怕是最清楚不过的,如果她的嫡孙赵孟墨多些出息,自当昨日一早一起启程的。一日,但凭脚力,如何能从漆吾走到京城,还折回来去救荆芷兮?常人凭常识一下便能想明白的,最明白不过的赵老太太,竟然不明白了。还真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老太太不提醒,我倒忘了,赶考回来,得回家知会一下我那老父亲。”吴骨错再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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