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香,一边叩拜,一边说:“母亲在天之灵恕罪,儿女子孙不孝,扰了您老人家在天之灵,我们再不敢于灵前起什么争执了,母亲大人,您一直牵挂的大孙子烦了回来了,烦了给您磕头了啊!”
姑姑说着,就给烦了使了个眼色。
烦了就又重新跪好,面朝老祖宗的灵位,重重的开始磕响头。
“咣!”
“咣!”
“咣!”
“咣!”
墩子和姑姑在旁边劝着,根本没法拉烦了起来,眼看着他的额头也青肿了起来。
墩子觉得再这么磕下去,烦了能把脑子给震坏了,就一个暗劲儿把烦了给拉了起来。
烦了上了拗劲儿,还想往下跪,他姑姑也在另外一侧把他扶住了,到底是给他搀扶到一旁的蒲团上去了。
烦了抬头茫然四顾,发现父亲和叔叔们,不知什么时候都走了,下人们也被带走了,灵堂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姑啊,到底怎么回事儿,老祖宗是怎么走的?”烦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刚才他父亲一脚踹过来,幼年被暴打的恐惧,那种熟悉的绝望无力的感觉,瞬间就击中了烦了。
烦了下意识的觉得,要是父亲发怒要打他,全家只有老祖宗一个人能救得了他。
然后,他又意识到,老祖宗,这个家里他唯一的守护神,已经不在了。
烦了在泪眼中望着老祖宗的牌位,影影绰绰看不清,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不见了,老祖宗刚开始以为你出去玩呢,还没当回事儿,可第二天大洪水下来了,把南岸的沙滩都冲了,当时老祖宗就慌了,怕你出事儿,派了所有的家丁出去寻你,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
后来,老祖宗还想让人撑上船,去北岸找你去,因为她知道你喜欢过去找朋友玩,可家里的船平时就停泊在河上,洪水下来之后,河面上一只船都没剩下,咱家的船自然也没了,也就过不去河,全家人就只能干着急。
我们在这边南山顶上,望着北岸那边都被淹了,连个住人的房子都看不见,也不知你去了哪里,是死是活,老祖宗终日以泪洗面,后来,这个老太太竟然还住着拐杖下楼了。
她说,要去水边看看,要去等你,谁也劝不住,只好一堆人陪着她去,后来有一次,上游的一个大洪峰下来,下人听见信儿,赶紧护着老太太往回走,可紧走慢走,还是被水撵上了,都湿了衣裳才到了家。
那次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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