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放声大哭,倒不是怕他父亲又冲过来揍他,而是怕老祖宗在天之灵看了,觉得自己再也无法维护他而着急。
老祖宗,临死之前,最后的想的事情,竟然还是交代父亲不要打他。
这让他以后的人生如何自处呢?
父亲说的没错,打得也没错。
老祖宗因他而死,就算父亲打死他,他都是死有余辜。
“烦了,你这孩子,这些天到底跑哪儿去了?我们天上地下的找啊,都找不着,连个字儿都没留,不光是老祖宗啊,多少人都以为你被大水给冲进海里去了呢。
结果昨天,不声不响的又回来了,一艘小船泊在岸边,船上的两个人,没一个清醒的,浑身精湿,我们还当是你们俩喝醉了呢。”姑姑是真想知道烦了到底去了哪里。
“我……我之前,去了北岸。然后就被洪水隔在那边了。后来跟着北岸的人,上了北山。”烦了纵使悲痛之下,还记得,要把大尾巴摘出来,不能让人知道,是他偷听到了父亲夜半密谋的事情,又参与策划了北岸人的大逃亡。
“被大水隔在北面了啊,怪不得回不了,唉?那你怎么又回来了呢?”姑姑问。
“墩子他哥一造好船,我们就赶紧回来了。北山那边,灾民饿得连草根树皮都啃光了,都开始吃观音土了,我和墩子回来,是回来求援的。”烦了终于想起来回南岸的目的了。
“是,再不救济他们,北山上的难民,就要开始吃人了。”墩子也说。
“啊?这光天化日的,怎么说的这么吓人呢?”姑姑吓了一跳,显然难以置信。
南岸也遭洪水了,还淹没了不少地势低矮的铺子呢,不过大家住的宅子大多在山上,影响也不大。
河上的船没了,也没法出去看看外面如何了,竟不知同一个太阳下,竟然是两个世界。
烦了又爬到老祖宗灵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说:“老祖宗,孙儿不孝,而今有命在身,不能尽孝,他日若能活着回来,孙儿一定披麻戴孝,守孝三年,报答老祖宗抚育之恩!”说完,又是三个重重的响头。
然后,烦了起身,看着墩子说:“咱俩快想办法吧,不能再耽误了,北山上的人,还盼着咱们带着吃的回去呢!”
“嗯!”墩子没想到烦了在悲痛之下,还没有忘记回来的使命,不由得心里生出几分敬意。
“烦了,你怎么又要走?老祖宗还没出殡呢!你是要往哪儿去?不怕你爹知道了打死你!”姑姑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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