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丁宁不远的地方,三名戴着鱼纹银护额的监天司官吏正在丈量墙面的剑痕,墨斗线弹在夯土墙上,立刻显出深浅不一的凹槽。
“剑气自西北方贯入,初时宽三寸二分,至七尺处收束为一线。”
年长的刑验尉用朱砂笔在墙面做着标记,笔尖悬停在一处冰霜残留的凹痕前:“此处气劲突然暴涨,应是动用了某种秘宝。”
年轻的女录事史蹲在酒缸碎片堆里,鹤嘴镊夹起片沾血的冰晶放进琉璃瓶,冰晶触及瓶底时突然爆开,将琉璃瓶炸出蛛网裂纹。
“寒气纯度接近五境巅峰。”
她快速用符纸裹住瓶身,转头看向正在测绘地痕的同僚:“冲击波半径九尺七寸,但所有寒毒都精准锁定了三个目标。”
赤绦束腕的司痕典正半跪在青砖裂痕前,琉璃镜片映出砖缝里凝结的血珠,他袖中爬出只玉色壁虎,舌尖舔过血珠时鳞片泛起靛蓝波纹:
“寅时三刻,两股真元对冲,东南方向者略胜半筹。”
“这具是五境。”
玄衣窄袖的案察丞用鲛绡手套拨开尸体衣领,绑在小臂处的青铜罗盘嗡嗡打转,那些被剑气绞碎的骨渣在真元催动下泛起珍珠白:
“第七椎骨断口呈螺旋状,像是白羊洞的挑月剑诀。“
观天令赵千两的麂皮靴踩过血泊,靴底暗刻的净尘符亮起微光,所过之处血污退潮般缩成珠状。
他身后跟着个捧砚台的年轻司吏,正用狼毫蘸着朱砂记录:“寅时三刻,雷火符残留三处,冰魄剑气两道……”
“死者袖袋。”
另一名案察丞突然出声。年轻录事镊起半融的蜡封竹筒,筒身隐约可见“吕记漕运”的戳印。前者瞥了眼巷口正在拓印车辙的同僚,不动声色将竹筒纳入袖中:“记作证物十七,残损符器一件。”
听着听着,赵千两突然挥袖,狂风卷起满地冰霜。丁宁眯起眼睛,看着冰晶在灯光下组成模糊的人形轮廓——一个进攻者,一个佯攻者,还有道鬼魅般的影子贴在酒旗杆后。
“五境修士以飞剑主攻,另两人辅以雷火符阵。”观天令肃起面容,指尖点向冰晶人影,转头盯着丁宁:“你呢?在何处出手?”
丁宁沉默着走到酒缸残骸前,靴底碾过焦黑的陶片。
他弯腰捡起块带冰碴的碎块,对着灯盏照了照。赵千两这才发现每块陶片内侧都凝着薄霜,霜花排列成剑形的轨迹。
“好一招雪满千山。”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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