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心不忍。了。她同样难受。那是她曾当作亲子倾注了千年母爱的离与啊。而对芷兮,她同样心怀愧疚。她还要以芷兮母亲的身份,来还离与一个公平公道。毕竟,人间的流言、蜚语、偏见,有多可怕,她都知道。
“此事,错皆在芷兮。”狐后说,“你既然以她母亲的身份,请了我,我今日,便替她,做这个主。从今往后,你放开她,也放了你自己。”
“我不!”离与的眼眶,登时红了,他拼命压抑,好不让泪流。这样的话,芷兮说了多少遍,倘若他真的想放,他不会走到今天这副田地:“母------” 他下意识地想叫狐后‘母亲’,却又突然改了口:“您累了,头脑不是很清醒,让狐神(白狐)带您回去休息吧。”
人生总是这样,执念越深,痛苦愈甚!
在场之人,谁看不出,现在最不清醒的人,是他。
“我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此时此刻,更加清醒过!”狐后做着最后的努力:“孩子,便再往里陷了。真正的爱情,该是让人感到幸福的,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千年守候,求而不得,被人戳着脊梁骨过日子的。”
狐后是受过情之伤痛的,她能够感同身受。
‘母亲,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您不懂我。我爱芷兮,不为世名,也不畏世言,我甚至都不奢求,她可以真的爱上我。我只需要能够在心里爱她,就够了。芷兮自出生,便无父无母疼爱,为世驱逐,颠沛漂泊,所受的世人指摘,被戳过的脊梁,又岂止百倍于我现在的处境?倘若连我,都放开了她的手,她该活得,多么孤单?倘若连我都不心疼她,谁还会去心疼她?’离与心中这样想到,痛苦地转身。心中的这些话,又咽在了自己的腹中。
“诸位长辈,恕离与公事在身,先退下了。”离与这样说着,走出了庭院。
回门宴,未吃,不欢而散。要全一个礼,有多难,心里要咽下的苦,就有多么多。
月下,树荫,突然有一只手,从身后,搭在离与的肩上,离与一回头,竟是未若。
倘若未若别的时候出现,倘若离与当时不是伤心欲绝,倘若方才狐后没有说那番话,倘若含念不是一再提及......倘若,只是平常,或许,离与还能忍下那段怒火。
可是,未若跟来的,太不是时候。离与见是他,回身、转头,重重一拳,直打在未若的脸上。未若顿时,鼻孔和嘴角,都溢出血来。未若重重地,用手握作拳头,擦去流出的血,却没有还手,亦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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