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丝竹之音,犹如天籁。
“鼓琴瑟兮,好合;逐离与兮,离离”,风声赋声相和,甚是清雅脱俗。
芷兮踏歌逐音,直飘过闲居的低矮的东墙,到了那隐秘的东府之中。见一株凤凰木下,竹椅之上,坐一公子,抚琴而赋,想来正是丝竹弄音之人。
芷兮但见他,似曾相识,又不相识:长眉若柳,发如黑玉,身穿水墨衣,腰佩翡翠玦,不经意间流落一身高贵清华。
恰如凤凰木潜处密境、初入青囊问医、坐等芷兮归来的木落!
芷兮落下地来,细细端详眼前的如玉少年,完全不懂避讳的懵懂少女之状,似被他那天籁之音,震慑迷惑住了。
木落低头抚琴,也不曾注意到,这十几年无人问津的所谓‘东府’,有一位如花少女,轻轻来过。
芷兮听着听着,入了迷,神志和体力,都已到了她的极限,她本便弱中不足,被折下来后,又失了土护,经历一番长途跋涉,又有骄阳烤炙、更是加上少主辣手摧花,此刻,已经不支,慢慢,萎萎缩缩,现了原形,就铺倒在木落琴前不远处的阡陌之上。
又过了许久许久,木落或是坐得累了,站起身来,于树下低头踱步,松活筋骨,不经意,脚抬起,差点踩到那荼蘼枝上。
“脚下留情啊,”那草木枝,有气无力、气息奄奄,细声哀求:“一脚落地,我便没命了。”
“谁在说话?”木落惊声,抬起的脚尖,退后一步,才落了步,四望寻找来源,却不得。
再一俯头,看到地上一枝荼蘼,甚感稀奇,捡起来,托在手心,自言自语:“满府的荼蘼,竟也有长脚的,还能跑到我这冷宫来。怪哉,怪哉。”
说话间,玲女,提了盛饭的木桶,踏进东府月门来了,远远地说:“墨玉少爷,开饭了。”
“玲女,你看,这不知是哪个小仆,跑我这来,还顺脚捎了一截荼蘼枝来么?”现在是墨玉的木落,笑着拿着那草木枝,问玲女。
“能到处乱跑的小仆,如今都长大了,稳重了,前院的事儿,尚忙得脚不沾地,那里顾得,还来你这里混闹的。”玲女边答复他的话,边将木桶放到院中一个石桌上,将饭盛到碗里,教木落过去吃。
木落便很听话地,坐到石凳上,将那草木枝,随手搁到石桌一角上,拿起筷子,又笑着对玲女说:“玲女,你坐。”
“站着等着就好了,前院站惯了,坐下反而不自在。”玲女笑笑,即便是没有人来光顾的东府,只有她一个侍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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