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龛苦苦诉求。
“苏龛还请体谅神君,一日之间,阖族毙命,还请允他一时半刻。不若,明晨来取,可好。”仙姝也向苏龛诉求。可见,无论在哪里,都是各有各自的难处,彼此体谅罢了。
“可千万记得,提醒你家神君,一定要火灭啊。明晨我来收神灰,要不龛神又要唯我是问了。”苏龛临走嘱咐。仿佛他之前犯了一次大错后,也变得啰嗦了些。
江深竹静两三家,多事红花映白花。落樱宫披白挂孝,离与终归将人间的印记,印到了自己身上。或许,除了如此,他在这冰冷的天阙里,再找不到其余可以哀悼亡灵的方式了吧,他连跪在牌位前,哭丧都不能够。因为一跪,就会召来罪仙剑。既然死后,都是要化作一抔土,又何必如此‘生不同规、死不同俗’,折磨他这六界无家之人。
“神君,还请行火灭吧。”仙姝看天边鱼肚破白,督促着离与。离与却只是将每一个木牌,在手心里,摩挲展转,回顾着与每一个的细小的过往。那里,装着他的整个漫长又漫长的童年与少年记忆。白狐的斥子情深,荼蘼的虬髯方额平音静气与仗义苍穹,芍药的花容月貌与沟壑纵横,滇儿的鲁莽与细小谨慎......每个,都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缺点重重,却又因彼此的不完美,而显得格外亲切和可爱。
是的,直到此刻,他才觉得,连他们的缺点,他都想念。刻骨铭心。
苏龛到了。黄巾力士到了。
“神君这不是下定了决心,来难为我么?”苏龛抱怨。“您一介天神了,跟我一个末等仙吏,较什么劲,是存心要让我解职么?”
“本无此意。”离与说:“你要受什么罚,我代你去。”
“神君执意抗法,”黄巾力士道:“想来悲痛过度之过,我来代你行火灭吧。过了时辰,黄金天平,都称不出了。”黄巾力士,说着,伸出手来,手心里,是莲花瓣的火焰。
“混沌老祖,造出了那黄金天平,他自己,可曾去称过自己几斤几两么?善恶几何?”离与问:“若黄金天平真是如他所言,助善主往生,那么,这些神牌上,还粘着他们未逝之前的痕迹与讯息,留着,不是更能早日让他们循着旧路,重回碧落么?”
“神君这话,是有了疑心。”黄巾力士道:“世间都言,狐疑,果真如此。”
“离与只疑不平与该疑之事。自扪无愧天地。”离与的语气,依然刚毅,斩钉截铁。
“老祖创了天道,自混沌初开,便掌管天界。孰是孰非,还未可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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