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错只想一味满足她的心意,凡是她想要的,骨错便会依着她,包括她即将嫁入赵府。
之后,每隔三日,花奠妆脱落,骨错都会给她亲自做好,换上新妆,惹得府上又是一波暗潮汹涌的嫉妒:
“夫人名义上说她是‘义女’,不过做的丫鬟的活儿”
“听说是从穷乡僻壤里来的,乡下村中她家,都容不下她,要杀了她”
“就是个孤星扫把”
“可是人家,是荣王府的未来儿媳,如今又靠上咱们家大人,亲自给她着妆的”
“什么王府儿媳,她要嫁的那位,是荣王厌弃的,日日被打得血肉模糊,去了能有什么好日子。”
“她在这里,算是什么东西,没名没分的,”
“王府那位倒也不避嫌么,任她在这里”
“有什么办法,她没有地方去!”
……
贵妃丧期,皇帝设立国葬都监、殡殿魂殿都监、山陵都监三个都监,下葬那日,送葬队伍多达数千人,白帆幢幢,在皇城巷道内条条飘浮,尽显国礼的风范。贾贵妃薨逝后,她未成年的孤女,被过继给了新晋得宠、膝下又无子的阎贵妃。
宫墙内依旧花红柳绿,并不因一个妃子的去世,而少了几分颜色,任凭她生前如何荣耀,死后不过一抔黄土。
皇城,注定不能静。贾氏家族刚刚因为少了一个得宠的裙带,消停得几日,日前才受封的柴氏伯爵府邸,又成了沸腾的焦点。
这日,骨错从翰林院回来,径直去找芷兮,她正在‘问绣坊’纺车前坐着,纺一团纱。骨错将其她同坊的女仆遣散出去,然后坐到芷兮身旁,把一个酸枝木八角的糕点盒摆到她手边,手中还单捧着一个八珍糕,塞到芷兮手中,笑着说:“累了吧,你爱吃的八珍糕。”
芷兮笑一笑,不想拂了他的好意,有几分拘谨地将糕点送到嘴边,小口咬下去。骨错捧着脸静静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眉眼上扬,笑得纯粹而明朗。
“夫人今日要十匹纱呢,坊中的女子都说,是跟着我同室,才被连累的,你现在又单另给我送吃食,不知道背后她们如何埋怨我呢。”荆芷兮小心翼翼地问着骨错:“你这八角盒中的,是给她们分享的吧,却做什么让她们都出去呢。她总是担心非议,非议却并不因她规行矩步而少半分半毫;她时时在意自己不太被另看,却不知,另看她的,并不会因为她在不在意,而不去另看她。
“有时,我会后悔,让你读了书,”骨错看她又颦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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