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没肺的荆芷兮,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眼皮底下跳起来,又跑去将他给她的药,去塞给吴骨错了:“吴骨错,看,有这么多,都是满满的。这些都给你,咱们两讫了哈。”
吴骨错接过她捧着笑脸捧上的两瓶药,不知该喜,还是该悲。荆芷兮比他认识的芷兮,皮实得多,却也伤人得多。谁的说到动情处关键的话,她都没有听到。
“饿了吧?”吴骨错伸出手来,爱抚地拂了拂她额鬓间的乱发,笑着说:“两讫了。咱们从头开始,好不好?我给你做‘五花玉露羹’,可好?”
“这名字,怎么这般雅致?哪五花?什么露?”荆芷兮不知道从头开始好不好,却想知道,饭食好不好。
“花是鲜百合、龙眼、莲子、红枣、花生,露是白芷叶上凝结的晨露。”吴骨错笑着说,宠溺的表情,如兄如父,心中想到:之前在密境时,你最爱这些凝天地灵气的汁液,你生长的地方,全是这些围绕的。
“日上三竿了,去哪里找露?”荆芷兮诧异地问。
“墟里烟,我日日都采,也装在瓶里,和你给我拿来的小瓶,差不多。”吴骨错站起来,又伸出手,示意芷兮拉着他的手起来。可是荆芷兮双手一拍屁股,自己便弹跳了起来。用人拉扶,那是小姐才有的毛病,她是丫鬟,没有。
“走吧,”她又双手合掌,上下互拍一下,拍掉沾上的土,天真而无邪地笑着说道:“反正,外祖母今日准我的假一日。”
“你外祖母准你假,是我去求的,是让你陪我的。”赵访陌嘟囔着委屈,自己兜兜转转一圈儿,倒是为别人作了嫁衣裳:“你倒好,先是为了他去偷什么药,现在又被他一杯羹,给贿赂得乐不思蜀。你这是多久没吃饱饭了么?”
“你自己嘟囔什么呢,要我说,你们这些富家公子,就是矫情,”荆芷兮见他手中那罐,被他开了口,便顺势拿了过来,揣到了自家怀中,也不管他那空扬在空气中的手指和尴尬,兀自笑道:“不过,大方这方面,你不像赵家的。”
三个人,分三行,在几丝温煦的春光潋滟中,慢慢行走,桃花三枝两枝,伸到脸边来,香气拂着鼻翼,有不似凡尘的惬意温柔。榆叶梅开得娇嫩而妩媚,为桃花坞称上几点红晕。柳枝在溪畔摇曳,新芽泛着绿意,醉了春烟。
吴骨错折下一枝柳,锊去了叶子,将一端的绿皮捻成蔑状,放在嘴边,便吹出清脆悦耳的音律来。荆芷兮觉得好玩儿,凑到他的唇边来,瞧他怎么将柳树枝吹出声响的。骨错便将柳哨,递到她溢满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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