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推窗扇,院落中一片银装素裹映入眼帘。雪,如棉絮,曼舞着飘落庭院,穿过庭树,将梅花坠上雪衣、桃花点上白装。
“呀,下雪了,”芷兮心间漾出欢喜的笑意来:“好美。”
“芷兮,你去化月斋,问问还去不去?去的话,你还得代我,这雪日,我的腿脚便不好。都这时节了,怎么偏下起雪来。”隔壁屋舍婆子,还未起身,向着这边屋里的芷兮喊道:“快去,别误了。”
“嗳,知道了,婆婆,”芷兮踩上青布靴,推开门,往院中走去。脚步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芷兮听着雪的声音,脚步越发轻了,生怕将雪踏坏了。
穿过蜿蜒的庭间雪径,芷兮偶尔轻拂一下伸展到眼前的花枝,只轻轻一掸,那雪便从花间摇落,宛若人间唯美的白色精灵,芷兮微微一笑,望着花间的雪衣,笑道:“你是要跟花儿们,抢着春色么?”
“姑娘,今日可以堆雪人了!”前边一个扫雪的小厮,边簸弄着手中的扫帚,边笑着对一树之隔正赏花雪的芷兮说着。那小厮身形瘦削,个头很高,笑得甚是好看。
“那可好啦,”芷兮笑着应着走近,看看是个不识的小哥儿,便不再言语,径直往前走去,心想着:“若我还是个小孩子,定是要堆雪的,只是,我长大了。”
芷兮到化月斋,老太太正坐在铜镜前,由贴身的丫鬟叶女服侍着梳头,芷兮施礼过,便问:“外祖母,今日还去漆吾村么?”
“自是要去的,”老太太慢条斯理道:“漆吾虚室的夫子,早许多日便已说好,要在二月初五辰时在虚室举行冠礼,墨儿今年也在列,你大房的舅舅、舅母,都也要去的。你既来得早,便去他们房中催促一下,免得误了时辰。”
“嗯,芷兮这就去,”荆芷兮施礼退出屋去,出了化月斋,沿着一条细小的石径,穿过两道月门,到了大舅家的‘品玉斋’,大舅喜玉石,院落一进门的影壁,便是西湖石,雕的是三潭印月之景,此刻,被落雪所覆,倒有了几分断桥残雪的韵致。
过了第一进跨门,是一个奇石阆苑,院落的偏径,是微微有些坡度的、拾级而上的一道道小石阶,为取意境:节节高升,倒是主子才能走的路。芷兮之前不曾来过大舅院落,以为和化月斋一样,偏径是奴仆走的,便上了石阶,刚踏上第二道石阶,便听一个声音迎面吼来:
“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竟敢走这条路?”
芷兮惊声抬头,见竟是赵孟墨,她因为不知道自己走错了,又突然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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