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更没有来得及去揣摩透彻世故圆滑,从某种意义上,他的精神境界与这位貌似不畏强权替大家出头的书生,在一条维度上:
“我自知,在这人境,无论我走到哪里,遇到的冰冷、拒绝、恐惧亦或是貌合神离、表面恭维背后诅咒,都不见得会少于这里,而我,又没有准备变成恶妖大开杀戒的打算,更没准备要隐姓埋名掩人耳目的偷摸度日,所以,我不准备再到别处碰壁,我只是想,我们不妨折衷一下,试着相处相处,以谷为准,划地为界,人在东,我在西,我的人可以为你们干活,当作租借你们半山的酬劳,可否?”
离与每句话都说得露骨、粗俗、直接,却偏偏迎合了人类的水平,他想在不动用武力的情况下,为他想保护的人,争一份正大光明,与心安理得。
勾余村,没有人反对。一是因为反对不起,一是因为这是他们可能得到的最好的结局,归根结底,终归还是,反对不起。
于是,一言定音。
“老生还是冒昧问一声尊下,”那玉面书生中年年纪,却自称老生,实是因为他年过而立,一心向学,从十三岁上中秀才开始,已连续赶科举考试赶了二十余载,至今依然是身无分文的穷酸秀才,科举之路再无进步,于是自嘲自老:“妖界的山水,可不比人间锦绣么?”
“胜却人间锦绣。”离与见玉面书生向他施文人见面的揖手礼,一边还礼一边答复道。
“那妖上何以移尊屈拙,来勾余这穷乡僻壤了?”玉面书生这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实不相瞒,我等乃被罚之妖,妖境里犯了过错,因而被逐,返还妖境无望,又无处可去,才恳请诸位收留。”离与丝毫未作隐瞒,对着明白人,说明白话,他不想扯个谎证明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妖,而是实事求是地放低了姿态,在人间谋一处生处。
“原来如此!幸会!幸会!”那玉面书生见离与如此坦诚,反而从心底对他尊敬起来,重新揖手道:“吾乃五里外漆吴村人,姓吴,字屋有,名高幸,可惜命不如名,余生不得幸助,履试不第,今日入漆吾山采些药材,为娘子补气血,不想经过此地,倒得遇奇事。”
“看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呐!”离与笑言,又还他一礼,想这书生,看似难缠,竟也是个城府极浅的,初次见面,什么屡试不第都抖搂出来了。
“敢问妖上,犯的,可是杀伐越狱的大罪么?竟被驱逐了。”吴屋有又开始别扭地刨根问底起来。
“妖界不比人间,无杀伐之过,众妖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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