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回到了汉中。
我戴着墨镜在街道闲逛起来。
我想遇到一个靠谱点的熟人,了解一下这些年的变化。
这时,我看见老K迎面走来。
“老K!”我喊了一声。
“我的妈呀!”老K夸张地往后一跳,“你不喊我都认不出你啦!”
“是太美了,对吧!”我嘿嘿一笑。
“何止是太美,”老K嬉笑道,“简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哪!”
“你现在干什么去?”我好奇地问。
“去二皮脸那!”老K说,“一起去吧!”
往事若隐若现。
记忆如刀深刻。
二皮脸是我在国企上班时认识的一个酒肉朋友。
他嗜赌成性,小到赌烟赌酒,大到赌金赌银,有时还要跟人赌命赌裸奔。就是这样一个货色,却偏偏找了一个要姿色有姿色,要文凭有文凭,要工作有工作的女友。我们经常戏称二皮脸找了一个“三赔”女友:赔着房子赔票子,经常还要赔身子。
“不完全对,”二皮脸的一口黏痰吐到两米开外,“还要赔上她老爸的面子!”
二皮脸的这句话一点不假,他女友的老爸就是被女儿和未来的女婿气得无颜出门,数次扬言要跟她女儿断绝父女关系。二皮脸毕竟是二皮脸,该上未来老丈人家时上老丈人家,该上班时去上班,该上赌桌时上赌桌……直到有一天,他赌丢了公家一辆卡车后,工作也跟着丢了,自己也进了班房。这个消息传开后,二皮脸未来的老丈人也不躲家了,直接躲到千里之外的老家上海去了。
出了看守所的二皮脸我再也没有见过。
此后不久,我就去了北京,开始用自己的文字赌起明天来。
一晃多年。
时间像流水一样带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二皮脸现在发了,”老K的声音传来,“发得一塌糊涂!”
“怎么发的?”我急忙问道。
“听我慢慢道来,”老K装腔作势地说,“那年二皮脸从监狱出来后,在女友玫瑰的脚下长跪不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表示要痛改前非;玫瑰见他有心改过,竟然辞掉了自己那份又体面又稳定的工作,两个人开始在汉中开店做起生意来;三年下来,他们不仅在市里买了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而且还有了自己的私家车;现在,他们两口子整天为去哪才能吃到合口的饭菜而发愁呢!”
“那一定得去拜访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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