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天资聪颖,过目成诵,出口成章,他本以为这孩子会成为一代巾帼文豪,因为他很清楚,哪怕不是出于对自家女儿的溺爱,只做冷眼旁观,也可判定松泉的填词,假以时日,必可成为名噪一时的大才女。
可这女子很有些不同,她无心专做锦绣文章,又一心迷恋起舞蹈来。
舞艺也算六艺之一,然而当今世道,女子为舞者娱人,为君子不齿。
可松泉偏偏喜欢,谁也拦不住。
他这个当父亲的,劝说也是无果。
于是他又巴巴的,千里迢迢给女儿请来了声名显赫的退役宫廷大舞女,教授松泉一流的舞技。
舞师说;“鄙人也算教导过很多闺阁女子,或习舞为增强体魄,或为姿态娇妍,所学者都有个目的,练习起来,也都有时有刻,有行有止。我们这位松泉小姐,却很不同,她一旦舞蹈起来,仿佛立即进入了无人之境,瞬间忘我,起舞起来,舞姿曼妙自然,神情迷醉,不被打断,几乎可以一直舞蹈下去,仿佛不知疲倦。悟性也高,仿佛天生便是舞者,这实在是很惊人。”
孟老先生听了,也不知该欢喜还是该担忧,只觉得这孩子的舞姿确实好看,观之恍若天仙下凡。而且看这孩子起舞的时候,也确实是由衷的喜悦,也就由她去了。
直到那一日,松泉的贴身小侍女,慌慌张张的闯进他的书房,哭着跪在地上喊,“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小姐摔了,留了好多血呐!”
孟苍懿扔了手中的书卷,跟着小侍女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在竹林书社后的莲花池旁,看见了倒地昏迷不醒的松泉。
她的脚崴在一处岩石缝儿里,鞋袜都被血殷透了。
看着女儿的脸色煞白,孟苍懿顿时用苍老沙哑的声音吼起来:“是哪个在看着小姐的,还不快拖下去给我打死!”
片刻死寂之后,先前的小侍女嗫嚅着回答:“回禀老爷,当时小姐身边并没有人,”没等着孟老爷发作,她赶紧接着说,“小姐不许下人跟着,说她起舞的时候,要是靠的近了,就要拿鞭子打人的。所以小的只敢远远偷偷看着,之前被小姐看到了,还真的被打了呢。”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孟老爷一边指挥下人抱着昏迷的松泉回屋,赶着去请大夫,一边追问,“吾儿为何要在那里独自起舞呢?到底是什么缘由?”
舞师闻讯也赶过来了,接话说:“松泉小姐最近似乎在研习佛经中的一段舞蹈,梵文《梨俱吠陀》中记着一位信女赤足起舞,一池莲花为之绽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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