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上起了风。
夏云鹤踩在沙地上,寒气透过鞋底,冷得她牙骨打颤,她不由往手中呵一口气,谢翼看见,想解了披风给她,夏云鹤推了,搓搓手、跺跺脚,将身上白狐裘氅裹得更紧了些。
她望着不远处的河水,粼粼光影闪动,六匹色泽统一的黑马安静立在河边,一匹黑马喝饱了水慢吞吞朝她的方向颠来,谢翼看到,拽过缰绳对她说道,“先生,这马您可还认得?”
夏云鹤看了看,摇摇头。
谢翼笑了笑,摸着黑马耳朵,道,“这是穆修年带来的那匹黑马。”
夏云鹤不解其意。
谢翼挑了挑眉毛,“先生忘了?穆修年带来的那些马,先生当初骑的这匹马,我给它起名叫骊影。”
夏云鹤恍然,记起被贬路上的事,她勉强扯出个笑容,“殿下见笑了。”
“先生不会骑马,有空我可以教……”谢翼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嗯?”夏云鹤侧身看他,实在提不起玩笑的心思,眉眼微微一沉,“殿下认为王县令是什么样的人?”
谢翼收了笑,假装咳嗽一声,思索片刻,“媚上者。”
“那关于仓城殿下又知道些什么?”
谢翼目光微垂,无视她的问题,摆弄了缰绳半天,沉着声儿道,“先生还没答应学骑马的事。”说完,觑她一眼,继续盘手里的缰绳。
少年低头将缰绳打起结,又散开,又打结,又散开……夏云鹤看在眼里,微微叹气,毕竟还是个小孩,玩性挺大。还能怎样呢?先把谢翼搪塞过去再说。
想到这里,她说道,“等来年夏天吧,那时我能好一些。”
听到这话,谢翼抬头看她,勾着唇角笑起来,抬掌要与她盟誓。
夏云鹤裹紧大氅,退了两步,轻揉眉心,肚内道少年人才玩的把戏,她自然是不屑的,便整了衣衫,肃容道,“殿下,您知道仓城里出现北戎暗探吗?那些人已将仓城视为他们据点,若非今日查看,谁能想到呢?现如今他们的尸体还在仓城里。”
“臣忧心忡忡,正要赶去县衙说与此事。殿下若真的……”,她缓了口气,接着说道,“想让臣……在危机四伏的鄞郡多一分胜算,烦请告知一切。”
谢翼听到这里,神色也严肃起来,少年人的脸上显出几分威严,眉眼冷峻,约莫从中看出点和惠帝的影子。他沉默片刻,说道,“鄞郡之前只有鄞仓,便是先生刚说的那个。后来,河流改道,粮仓被淹没一部分,便在城东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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