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土。
褚曜兵马一到,兵卒连象征性抵御都没有,一个个吓得望风而逃。坑底众人听到动静抬起头,只见上方站着名灰白头发的青年文士。文士穿着朴素,气质却一等一上佳。
“下方可还有活人?”
听声音还是一起坐牢的同僚,获救众人心下狂喜,道:“有活人!吾等还活着!”
褚曜道:“下去将人带上来。”
随着他们一个个被人从土坑刨出来,还吃上了热乎的食物,这才有种活过来的真切感觉。吃着吃着,又有人抱着碗痛哭流涕。
“哭什么哭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们差点儿以为自己要被活埋了。
现在捡回一条命,福大命大!
吃了食物,勉强恢复了几分力气。这时候,他们中间有个相貌略显稚嫩的士人整了整仪容,端着浅笑,上前行礼:“不知恩公尊讳?来日若有机会,栾某必当报答!”
褚曜正在想如何安置这些人,他们之中谁有用,谁无用还得筛查筛查,结果就听到一个熟悉又冷门的姓氏,问:“你姓什么?”
士人道:“在下姓栾。”
褚曜问:“是哪个字?”
对方回答:“檀栾之栾。”
褚曜:“……”
“恩公,可有何不妥?”
褚曜道:“这个姓氏倒是少见。”
不知道跟栾信是什么关系。
他让人去将栾信请来。
当栾信步伐缓慢,一瘸一拐来的时候,士人眸光似有追忆。好一会儿,他小心翼翼上前,轻声问:“先生可是姓栾,名信?”
栾信诧异看着士子:“你是?”
士子当即狂喜:“阿父!”
一旁的褚曜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呛到,没想到自己还能看一回栾信的热闹,当即笑盈盈打趣:“未曾想公义长子这么大了。”
士子相貌虽然稚嫩,但身量不低。
这年纪怎么看都比栾信家的儿女大。
栾信想也不想道:“胡闹,栾某何时有这般大的儿子?你是谁,何故唤吾‘阿父’?”
士子闻言一怔,小声改口:“舅舅。”
这下轮到栾信浑身僵硬了。
他借着为数不多的光,仔细辨认眼前士子的眉眼。虽然五官沾着脏污,但仍能看出些许轮廓痕迹。栾信从这张趋近成年的脸上,瞧出几分眼熟,再加上士子称呼……
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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