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着一块块凝固的油花。
把这些东西一股脑怼进嘴里,带给亚瑟的感受只有口中积淀着的不快。
但那又能怎么办呢?
伦敦的莺歌燕舞,巴黎的纸醉金迷,哥廷根的唯我独尊,那是英国上流绅士亚瑟·黑斯廷斯爵士应该享有的待遇。
而黑面包、牛肉汤、腌黄瓜,这才是匹配俄罗斯帝国小公务员、十四品文官阿图尔·阿加雷索维奇·赫斯廷戈夫的活法。
五天五夜的困顿让亚瑟的脸色更加苍白,身上仅剩的200卢布仿佛能在瞬间蒸发。喔,或许这么说并不贴切,因为哪怕是仅剩的二百卢布,在支付完旅馆的食宿和抵达德鲁伊斯克的车费后,也只剩下110卢布了。
而接下来,他还得靠着这110卢布撑到‘沙俄呼保义’舒宾斯基来救他这个‘大英玉麒麟’的那天呢!
如果情况更糟,舒宾斯基不来,那亚瑟还得想办法独自从这鬼地方脱身。
这些天,市政厅、邮政局、警察局,凡是能去的政府机构,他几乎都去了。然而,别说见到市长、警察局长等等头面人物了,他甚至都没能突破门卫设下的第一道防线。在德鲁伊斯克,和官员见面就如同在黑夜中寻找光明般困难。而如果见不到官员,他就只能在原地打转,什么事情也没法办。
这些操蛋的事情串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如果再这样下去,亚瑟说不定还真得考虑阿加雷斯那个不靠谱的建议,找个大路一蹲,问来往的英雄豪杰借一点上路的盘缠。
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位菲奥雷流的大师级剑客,这方面的业务他上手应该很快。
早知道,在巴黎的时候,他就应该和维多克多学两手。
那老家伙可不止是巴黎神探,虽然维多克只承认自己只在拿破仑战争期间跟着法国海盗劫过几艘英国商船,但是亚瑟觉得,这老东西年少轻狂的时候,在陆地上打家劫舍的事情应当也没少干。
不过话说回来,劫道这事对于亚瑟·黑斯廷斯爵士来说,总归不太体面。
但话又说回来了,劫道的是蟊贼阿图尔·阿加雷索维奇·赫斯廷戈夫,与爵士又有何干?
唉……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半点恩感动侠义人。
我是亚瑟·黑斯廷斯,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驻俄文化参赞,其实我并没有死,也没有失联,而是一直住在德鲁伊斯克的小旅馆。我现在需要500卢布去彼得堡上任,银卢布或者纸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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