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头税多半是收不上来的,但填掉赌账,外加全家老小的嚼谷却都有了着落。穿上那身威风凛凛的警服,往村口一站,把老乡们召集到一块儿。然后假模假样的宣布说:‘老乡们,皇帝老爷急着要用钱,大伙儿凑凑,赶紧把人头税交上来。’
说完就一掉头躲进村口的小木屋,不时朝窗外上一眼,看见庄稼汉都立在那儿挠着后脑勺。再等一会儿,便能看见他们闹哄哄的乱成一片,大伙儿突然一下子七嘴八舌说起话来,边说边挥舞着胳膊,就这么闹腾了个把钟头。而咱们的伊万·米哈伊洛维奇老爷呢?
他呢,自然啦,只管在屋里消消停地坐着,抽着烟袋喝口小酒,心里暗暗发笑,而后派一名乡警去给他们传话:你们说得够啦,老爷生气啦!这下子,庄稼汉们又吵成一片,比刚才更厉害。然后,就看见他们开始抓阄儿,收税的事情也就有了眉目。最后,大伙儿决定向陪审官求情,问他说:能不能看在上帝的份上,宽限到打零工挣到钱那会儿再说。
咱们的伊万·米哈伊洛维奇这会就得假慈悲似得说:‘宽限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唉……老乡们,你们叫我怎么和皇帝老爷回话呢?要知道,他老人家正急着用钱呢,你们哪怕体谅体谅我,体谅体谅你们自己个儿的长官吧。’
庄稼汉们的耳根子软,听到这话又央求只宽限三个星期就行,还给他行了好几个一躬到底的大礼。伊万·米哈伊洛维奇见到有戏,于是便又开始讲起了自己的难处,说着什么:‘无非就是宽限些日子嘛,有什么不可以宽限的呢?这全由咱们自己拿主意,可是我要在长官面前担多大的责任,挨什么样的处分,受什么样的罪过,你们寻思寻思。’
于是庄稼汉们又凑在一起商议,合计了半天,最后各自回家,等上一两个钟头,伊万·米哈伊洛维奇便终于等来了他软磨硬泡得来的报酬,每人十个戈比,咱们全乡一共有四千人,就等于有四百卢布。如果碰上运气好的时候,兴许还能再多收上一些,而这下乡一趟的报酬,便比他一年的薪水都要多了。我记得,他那个警察局长,一年到手也不过才300卢布吧?”
老乡绅听到法官揭他女婿的短,面红耳赤的斥责道:“尼古拉·斯捷潘诺维奇!你说我们贪污受贿,确实,我们受过贿,但有谁在上帝面前没罪过,在皇上面前没差错呢?难道说,不拿钱,但也不干事儿,反倒好些?其实,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嘛。如今的人啊,我看,尽说空话,越来越爱唱那个秉公无私的高调,却没见什么行动,而庄稼汉呢,也没听说他们的日子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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