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份刚刚到手的新机缘,亚瑟并没有展现出多大的热情,他的心中只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哥廷根大学学监的位置虽然同样尊崇,但是这个职位归根到底并不属于不列颠的事务官序列。
如果不是达拉莫伯爵没有忘记这位伦敦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他说不准真的会被白厅遗忘在汉诺威,摇身一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汉诺威王国官员。
虽然他的级别并不低,但他可不想留在这里,因为他深刻的明白,也许再过几年,从哥廷根大学毕业的学生们将会一个接一个的爬到他的头顶。
谁让他的姓氏里没有‘冯’呢?
让亚瑟接受俾斯麦这种乳臭未干小子的规训?
约克猪倌可受不了这种待遇。
但是,菲欧娜显然比亚瑟更看重这份任命书,她今天尤其不想离开他的身边。
或许是因为昨晚醉酒后亚瑟在归途中向她谈起了与舒宾斯基的对话,这位久居伦敦的俄国姑娘意外得知了驻俄文化参赞等于四品文官的事实。
四品文官!
这可是她那个烂赌鬼父亲想都不敢想的高位!
或许一般人很难理解俄国妇女为什么也如同俄国男人一样对官员品级拥有如此热切的心情。
但是如果扒开俄国《官秩表》的相关条款,就不难理解她们的心情了。
因为《官秩表》上明确规定,所有官员妻子的地位随其丈夫的官阶升降,一品官吏未出阁女儿的地位高于所有五品以下官员的妻子,二品官吏未出阁女儿的地位高于所有六品以下官员的妻子,并以此类推,直至十品官吏未出阁女儿的地位高于所有十四品(最低品级)以下官员的妻子。
那份从小被父亲捏在手中反复审阅的《官秩表》就像是有着一种非同寻常的魔力,俄国的一切都取决于官阶,人们之间不是打听他知道什么,他做了什么,他能做什么,而是打听他是什么官阶。给予躯体和心灵生命的电流疗法,追求官阶便是俄国人唯一的热情。
听到官晋一品的消息,简直比灌上几大桶伏特加更能令人浑身发热,恨不能在雪地里一连走上几万里。
这样的感情,使得哪怕在多年之后,仅仅只是听到四品文官这个单词,便让菲欧娜埋藏在基因中的官迷心理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冒了出来。
或许是担心亚瑟会在俄国恣意妄为,又或者是害怕这个苏格兰场警察的冒失行为会惹怒了那位性情捉摸不定的沙皇陛下,菲欧娜觉得自己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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