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彭先生缓缓收回手:“你定不了别人的生死。”
“小九是我兄弟。”虎子红了眼,“师父,要是有人害了我师叔,你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
“你放屁!”李林塘骂了一句。虎子这一手含恨而发,用足了力气。为拦下这把小刀,李林塘手心的皮肉竟是翻卷出了半个指甲深的口子。他正是气恼,怎会有好脸色?
“你是怎么做的?”陈班主的声音,有气无力。
还有些没搞明白状况的,也问着楚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就跟大家把话说清楚。”楚安从地上拾起了刀,挽起了袖子,照着胳膊来了一个里外见光!
这一手可把旁人吓得不轻。一刀两洞,也叫“见底”。这不是戏园子里的章程,这是青帮、船帮、绿林道上的规矩。讲究的是用一把小刀,透进自己的皮肉里,什么地方不管,但这个刀得穿过去,在另一边露出亮。两个帮派谈判,这样一手是显摆自个儿的胆色,表露出诚意,说什么人家都信你。自个儿帮派里头,这算是惩戒或者是立誓,也算是表忠心的一种手段。
楚安就高举着这一条插着刀的胳膊,高声道:“诸位,你们还不知道吧?今天,本来应该是陈彩媂,咱们的小陈老板在戏鼓楼唱的最后一出戏。唱完了这出戏,他就要往南走了!”
这话出口,一下子屋里就炸了锅。好些人打听着怎么回事儿,还有质问楚安的。楚安都没管这些。他转回头,面对着两具尸首,跪下来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脑门儿碰着地,这叫响头。
“这两位,都是为咱戏鼓楼死的。”楚安苦笑道,“咱家老大那把剑,是我这脉一辈辈传下来的,我在我上台前,交付给了他。要不然戏台上怎么会有真家伙?”
“楚安!”刘淳上前一脚踢在了楚安的脸上,“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教唆他杀小九,你……你!”
楚安抹了抹鼻子里淌下来的血,伸手一指小九:“我是狼心狗肺,我是猪狗不如,我是对不起咱班主对不起小九,我是罪不容诛。但是咱班主和小九呢?他就考虑过戏鼓楼上上下下的死活吗?”
最后一句,楚安是高声喊出来的。
“小九他和那个老毛子的事情,咱们嘴上不说,谁心里不是和明镜一样?”楚安站起了身,“这孩子可怜,但是戏鼓楼得活命。离了这儿,关东上哪儿再去找唱京剧的地方?他一走,安德烈找上门来,咱们都得死!你以为是我让老大杀小九的?”
楚安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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