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高,贺之乡忙着请妙法到后堂一叙,便将行刑令牌扔了下来。左右列队的衙役走出四人,手执手腕粗细的刑杖,眼看着就要执行那杖八十的刑罚。围观的百姓发出一阵低呼。泰安城是天子脚下,素来法度森严,很少会有人触犯律法到这种地步,这种行大刑的场面,可不多见。
“贺少尹且慢,此案尚有疑点未明,怎能就此行刑。”衙役们刚刚抬起刑杖,就听得公堂之外有人高呼。
贺之乡目光一凝,做了这么多年的主官,还是头一次有人当堂叫停刑罚,循声望去,见只是一个少年,不禁怒从心生:“大胆,何人胆敢咆哮公堂,左右,将其带上堂来,杖责二十再说话。”
凡是官民之争,不管是有理无理,百姓上堂要先挨上一顿板子,这就是所谓的杀威棍。
封一猋目瞪口呆,眼见着张不周从人群中挤到最前排,贺之乡在找说话的人,他居然还举起了手示意。忙对着谷雨说道:“你们家公子想干什么?这可是公堂之上,主审官最大,哪怕是刑部尚书在这,也不得阻碍其发号施令。”
谷雨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家公子也知道,可是…”
白露接过话:“可是,谁能拦得住他呢?”
张不周掏出一块令牌举在手上,“大人,在打我之前,能否先看过这块牌子,容我说几句话?”
贺之乡刚开始见他书生打扮,以为是哪个考生分不清轻重,在公堂之上语出惊人夺人眼球,这会儿看清了他的衣服装扮,便知道其出身非富即贵。泰安城中最麻烦的就是这一点,随便跳出来个人,身后便有可能站着某位巨擘。贺之乡略一沉吟,示意左右将那块牌子接过来查看。这一看之下就愣住了。
令牌的主人很特殊,地位超然,是凌国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位国公,曾经的剑南道节度使,对贺之乡这个级别来说,是当之无愧的大人物。不过如今张韬已经辞去官职,只剩爵位,这块令牌的分量要打上不少折扣了。
“你与国公是何关系?”贺之乡还是要先确认他的身份,倘若只是张家的一位旁系后辈,拿着令牌在这里狐假虎威,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晚辈是国公二子之后,名唤不周,见过贺少尹。”
贺之乡心情复杂,没想到还真不是一般人,张韬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孙子,要是不出意外,这位三代长孙,就要成为未来国公爵位的继承者了。可是尽管如此,身为此时公堂之上最大的人物,必须要维护颜面。
“既是功勋之后,这责罚便减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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