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的琴声,他不由在外边站着听了一会儿。等到弹奏结束,他才问店主是什么乐器。“那是琵琶。”店主告诉他,“感兴趣吗?可以在我们这里学的。”
“……我?好像不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喜欢就学啊。”
从来没有产生过想要弹奏某种旋律的欲望,他还是摇头离开了。从琴行走到车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他登上通往郊区的班车,由于路线偏僻,这班车基本不受晚高峰影响,乘客也总是寥寥无几。他用余光扫了一遍,就知道其中并没有生人,于是在车厢后排角落的位置坐下,开始思考自己要怎么应对。
其实,他什么也不必做。客人出发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即便自己被“眼睛”抓到,也绝不会有性命之忧,大概率也不会受到虐待。到客人第二次回来拿行李时,甚至还半开玩笑地对他说:“今后生活中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干脆就去主动联系它吧。”
但是,他并不想联系“眼睛”。说是没有必要也好,说是有一些微弱的好胜心也好,既然意识到教育者最终选中了“那个”而非自己,就会忍不住去思考其中的依据。为什么自己没有被选中呢?对于教育者来说,他们这一类物种个体间微乎其微的算力差距根本就不值得考量,天才与痴呆都仅有微末之别。所以,看重的大约是某种系统性结构吧。在受到限制器约束的算力水平下,更合适的算法架构可以提高运算效率,他姑且是这样认为的……可是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不合适呢?不知不觉就会回到这个疑问上,然后再次察觉到自己身上无形的缺陷。总是不能独立地把事情做好,即便已经完成了也没有获得成功的真实感。这两年的时间里,无论是蛰伏、思考、观察,还是在客人来访后制定下最终的计划,他都只是像在按部就班地复习功课,等着迎接毕业时的考试。只要在毕业考时拿到及格的成绩,应该就会自然而然地知道接下来的出路吧?然而,就连这场考试本身也平淡得像完成作业,在他反应过来以前就彻底结束了。
从这场测试中到底证明了什么呢?似乎什么也没有。在那片蜜蜂嗡鸣的树林中静静等待,直到暖日沉落,寒月高升,脚步声自林外蹒跚而来。就像客人说的一样,对手虽然视觉很弱,却能够在黑暗中准确察知诱饵箱的位置。他抱着助流器趴伏在地上,等着看对方到底会有什么反应。不管是叫了充分武装的得力帮手,还是带了什么特殊的武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都已做好预案,只需按计划实行就够了——结果,所有预防意外的布置都没有用上。目标只是一路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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