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禄十二年(1569年)正月初,连续多日的小雪渐渐停止,足利义时来到在御所华之院探望近卫贤子,几乎每隔数日他都会来到这里看望嫂子,比起多年前一见的风华绝代,此刻近卫贤子显得更加成熟,脸上仿佛永远挂着哀怨让人生出怜惜之心。
自从永禄大逆爆发,近卫贤子辗转来到关东,期间受过多少苦楚到在其次,丈夫、姑姑一门灭族的打击几乎要了这个女人的性命,人才刚到江户就高烧不退一病不起,把辉子与淳子吓的嚎啕大哭,逢人便苦求救救她们的母亲。
永田德本亲自出手诊治,耗费许多力气才把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十六文钱先生悄悄告诉足利义时,近卫贤子体内积存的寒毒未清,这些年忧思过度进一步加剧病情,这次突遭打击差一点就没机会救回来,近卫贤子在病床上一趟就是近三个月,直到最近才下床尝试恢复,只是她的眉头再也没有舒展过。
今天是依照惯例的复诊日,永田德本为近卫贤子诊脉片刻,又开了几副温养的方子递过去,叮嘱说道:“御台所殿的体魄健壮,病情恢复的速度远比预想的要好,预计再过两个月应该就可以痊愈了,不过御台所殿以后要注意保养,会不会落下病根全靠温养,在此期间可以适当浸泡温泉,有助于驱逐寒症引发的后遗症。”
“谢谢先生的辛苦诊治,嫂嫂能救回来全赖先生的妙手回春。”
永田德本起身说道:“救死扶伤是我医者本分,这都是老朽应该做的,不敢当公方殿下的夸赞,老朽还要感谢公方殿下把足利学校迁至江户,得以培育更多的医师救助病患,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善事啊!”
目送永田德本缓缓离去,转回头看着近卫贤子郁郁寡欢的模样,足利义时幽幽一叹:“将军受难是幕府的悲剧,更是我武家的耻辱。此非一家之仇也非一时之怨,请嫂嫂相信我义时,一定会将这一笔笔血债讨回来,还义兄一个公道,还我足利家一片清平乐土。”
近卫贤子身着朴素的孝服,表情凄苦神色黯淡,看到庭院里一大一小两个女儿在玩耍,不禁悲从心来失声痛哭道:“妾身若不是顾忌两个孩子幼少孤苦伶仃,便早早的投河而死也好了却这一生罪孽。”
足利义时尴尬地说道:“嫂嫂切莫这么说,两位公主殿下不能离开母亲。幕府也不能失一位善良的御台所。为故去的义兄沉冤昭雪。嫂嫂也不可有轻生的念头,尽力活的更好,让仇敌们夜不能寐就是嫂嫂的职责。”
近卫贤子抹去眼角的泪水,强自振作精神道:“妾身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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