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浓郁淮扬、闽浙风味的素斋甫一来到京都,就成为五山派的禁脔,在京都那么多寺社里,寻常的寺家想延请做几顿素斋都没机会,也是因为京都最近的大乱波及甚广,兼之关东将军府的牌子足够硬,才把这常年窝在京都的高手请到关东来侍奉,他们才得以大饱口福。
足利义时捧着银耳莲子羹缓缓喝尽,瞥见山冈时长和一色时信满脸无奈的样子,笑道:“不过是让你们清修百日去去身上的浮躁气,缘何会心烦体躁做困扰之色?”
山冈时长垂首道:“臣下不敢,只是家中的消息,家里的几个孩子又闯下大祸,参加马球比赛违规携带马鞭,鞭打对手的战马差点就闹出人命来,臣下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得把孩子们弄到此地清修些时日比较好。”
足利义时苦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余家里有个虎千代也是难缠的紧,玩耍球类运动最喜欢伸黑脚,就余所知晓的被踹伤者没有三十个也有二十多,不知晓的到底有多少尚未可知,珍王丸是个赛马谜,不但要赌马还要亲自参赛,却是把虎姬愁的不轻。”
“臣下以为公方殿下……”
足利义时莞尔一笑:“以为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诵读地藏经?”
“呃,正是……”一色时信吓的连忙低下脑袋。
足利义时并非多愁善感之人,见身边的亲信也猜错自己的想法,不禁苦笑道:“余的心中确实有很多悲伤、愤慨、怜悯,但余毕竟是关东公方,而不是那十几岁的青涩少年,该去的终究要去,生老病死如日月更替终不可变,将军殿下求仁得仁死得其所,余到不是特别忧伤。”
“是……”
足利义时又说道:“余只是为幕府惋惜,十三代将军纵有偏执如足利义教、贪婪如足利义政也终究没有失信于天下,唯有今度深孚众望的将军突然故去,坏掉幕府两百年基业,不知这个消息传来会惹出多少风波动荡。”
山冈时长与一色时信躬身退出静室,走出来时才发觉两人已是冷汗涔涔衣衫湿透,山冈时长苦笑道:“公方殿下的威严愈深,一言一行如山岳重压的窒息感,即便我等亲随多年的老臣也要生出敬畏之心呐!”
一色时信说道:“非是如此,又岂能压住关东的群雄,不过说起来依然有人聚众作乱,真是让人烦恼啊!”
山冈时长皱眉道:“房総半岛的里见氏余孽吗?确实是个麻烦,这家的余孽每隔一两年就会作乱一次,起初仗着地利人和与同心众缠斗屡占上风,大军一到又隐遁山林伪装成山民渔夫无处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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