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着筷子,埋头去吃面,眼睛一眨,眼泪就落到了面碗里。
当真是心如刀绞。
她吃了两筷子面,把那两盘大香塔也落在了桌子底下,提着篮子出了门,门外的天是铁青色的,细雪暴露了寒风的形状,上下左右四处翻滚,呼啸着从人身上的一切缝隙钻过去。
行人匆匆,有说有笑,挑着担子的人大声吆喝,她听到身后伙计追着她喊东西落下了,她没有回头,匆匆而走,举起手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睛。
一颗心都在空荡荡的疼。
她走的很急,从晋王府门前匆匆而过,没有停下来打探宋清辉的状况。
路过晋王府之后,她越走越快,额头上走出一层细汗,一直走出望春门,过了朱家桥,在朱家桥后面找到了两座坟。
是宋太太和宋祺的坟。
她这一趟来,主要就是为了上坟。
天色依然不好,荒野无人,天色苍灰,雪片打在人脸上,成了刀子。
宋绘月丢开篮子,跪在宋太太墓前,一动不动——为了不留下痕迹,她没有带香烛纸钱,只把自己带了过来。
墓修的很好,晋王操办的很漂亮,然而她看不到,她的眼睛里只有死气沉沉的坟包。
“阿娘,我来看你了。”
她想伸手去擦墓碑上的雪,最终还是没动,只有血在四肢百脉里翻滚,她徐徐地呼出了潮热的气息,仰着头憋住眼泪,以免弄花了脸上的脂粉。
阿娘是她的家啊。
她一跪就是一个多时辰。
风雪越来越急,把她冻的僵硬,稀碎的雪打在她脸上,让她疼和冷,手指和膝盖全都动弹不得,半晌她才用手撑着大腿站了起来。
站起来了,就得走,她提起那只装满了雪的篮子,这次没有走曹门大街,而是绕了道——她害怕看见晋王,因为她总觉得宋太太的死,她和晋王也有份。
这一路她走的顺畅,人山人海之中,足够藏下她,只在大相国寺附近停了下来。
大相国寺上香的女眷多,今日不知为何,比往日还多,女眷的马车拥在一起,好几个小娘子为了争个先后,让车夫争先恐后往前赶,结果全撞在一起,乱做一团。
这条路让马车塞的蚂蚁都得侧身过,宋绘月更过不去,她又不能在此逗留,便匆匆地走了另外的小巷。
一辆马车就在她前头走,走的近了,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喝骂声从宅子里钻了出来。
“姓陆的算什么东西,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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