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时分,天色朦胧,天地交接之处一线青光,笼罩着众人。
榷场中,商人已经离开,炭火燃烧殆尽,只剩下一层厚厚的灰烬,直到这个时候,银霄和李俊才从军营中回来。
他们知道宋绘月在榷场,没有回营房,直奔此地而来。
银霄一切如常,半边脸都是污血,手中一杆沉重的长枪立在了门边,无人敢去收拾,他半拖着李俊,将李俊往屋子里带。
“俊!”贺江淮急急叫了一声,上前架住李俊另一只胳膊。
李俊拖动着沉重的脚步往里走,一边走一边低哼。
宋绘月苦熬了一晚上,此时正是半睡半醒之间,听到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还有李俊时不时的叫唤,立刻睁开眼睛,端起手边一杯凉了的浓茶猛喝一口,醒了醒神,往外走去。
厅堂中重新点起一根新蜡烛,银霄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里,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宋绘月的脚步声,耳朵一动睁开了眼睛,想要起身。
不等他站起来,宋绘月已经大步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脑袋轻轻摩梭:“不要动,有没有受伤?”
“没有。”银霄的脑袋被宋绘月的双手捧住,脸颊上有她手心的温暖,额头触碰到她柔软的腹部,深吸一口气,想要就此一动不动。
“去里面睡吧,把脸洗一洗。”他不动,宋绘月却要动,她松开双手,走到李俊身边。
李俊的手臂让刀锋擦了过去,蹭出来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军医撕掉衣袖,在上面撒了厚厚一层止血药粉,又给他层层的包扎起来,但那血还是在缓缓的往外流,让李俊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见了宋绘月,他头晕眼花的道:“我得吃碗红糖鸡蛋,补一补。”
宋绘月听他说话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并没有到要死的地步,便松了一口气,同时问贺江淮:“红糖鸡蛋能补吗?”
贺江淮仔细想了想,迟疑的点头:“我家里女人坐月子的时候就爱喝这个,应该能补。”
“多弄点,再弄一桌饭菜来,”宋绘月等了一宿,腹中饥饿。
贺江淮盯着人轮了值,亲自回城去弄吃的。
在进酒楼之前,他先回了趟家,把家中生养过的小妾召集起来,要了几个坐月子时吃的食补方子。
女人们见贺江淮来去匆匆,围成一圈嘀咕:“老爷什么时候有的新欢?这么快就要坐月子了?”
“难怪成天不着家,哼。”
“老爷就是这一点不好,见着个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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