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张包山楂条的油纸,上面写着:“大娘子,钱给您,我走了。”
银霄没有笔,写字用的是灶膛里没烧完的柴条,柴条一沾手,手就乌黑,因此油纸上还多出来好几个杂乱无章的手指印。
宋绘月僵立在原地,耳朵里“嗡”的一声,一颗心渐渐跳的乱了,时快时慢,手脚也随之冰凉,脑子里乱糟糟的无法思考。
银霄真是自己走了?
她一瞬间什么也没想,抬脚便走。
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影,蟋蟀在深夜里狂啸,叫的人心烦。
“银霄?”
没有人回应,只有她的声音回荡,她忽然想到了码头,连忙往码头上跑去。
因为狂奔,血一直往头上涌,她的脑子简直失去了作用,所有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跑的脚下生风,身上的旧纱衫在风里扬成了一片豆绿色的雾。
码头上不复天宁节时的热闹,灯火只有零星两盏,船只都泊在水中没有动,也没有船要下货,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气息乱七八糟,喊出来的声音也是哆哆嗦嗦。
“银霄?银霄!”
没有回应,反倒是船上陆陆续续有人伸出了脑袋来看热闹。
宋绘月眼里有了泪光,呼唤声也带着哭腔,这些探究的目光全让她抛之脑后,只想找到银霄。
她睁大了眼睛,试图看出河面水痕的来去,喉咙里更着一团气,呼不出来,咽不下去,然而心头一阵一阵的猛跳,全都是在叫银霄的名字。
什么都看不出来,她开始冲着船上看热闹的人喊道:“你们见过一个......一个这么高的郎君吗?”
她手忙脚乱比划着银霄的身高:“穿的皂衣!什么都没带!”
船上的人乱七八糟的回答她,声音此起彼伏,宋绘月听了片刻,从中听出来今天深夜并没有客船离开。
她颓然地垂下头,拖沓着脚步往回走,走到大相国寺时,她站在山门外,又叫了一声“银霄”。
依旧是无人回应,她只能继续走,一直走到晋王府去。
晋王已经起身准备上朝,正在桌前吃点东西垫一垫,一旦上朝,还不知道要站多久,难免会饿。
听到杜澜说宋绘月来了,他心中惊讶,匆匆拿帕子擦了擦嘴,让黄庭将这一桌残羹都运了下去,送热牛乳和蒸糕来,又取下头上的展脚幞头,换了玉冠。
刚收拾妥当,宋绘月就已经到了门口。
晋王看她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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