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旁人开口,他对晋王道:“我这几日忙于公务,未曾见你,有几句话我现在说,你既然回了京都,就不该还像在潭州的时候那般只知飞鹰走马,张相爷乃是朝廷根本,岂是你胡闹的地方,你这般咄咄逼人,想要干什么?”
他端坐着,颐指气使,目光睥睨,毫不留情地将晋王压到泥里去。
陈志刚端起茶杯,以袖掩面,悄悄一笑,看晋王如何收场。
自燕王进门起,晋王便双手拢在袖中,桃花眼微微下垂,眼睛半阖,是一副低眉敛目的模样。
在燕王问出最后一句之后,他才抬起头来,将自己一览无遗的呈现在灯火下。
他皮肤雪白,眉目乌黑,宛若一副浓墨重彩的画卷,然而眉宇间带着戾气,双目一开,目光寒芒如电,朝燕王射去。
陈志刚瞥到晋王目光,周身顿时一寒,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目光。
“老二,你觉得我会干什么?”
一声老二,叫的满屋气息凝滞。
燕王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是满京都的人刻意遗忘的一个事实,那就是燕王非嫡非长,他们再如何将燕王奉若储君,尽心尽力,他也不过是个老二。
晋王不在时,无人敢提他是老二,然而晋王一在,哪怕他只是和燕王站在一起,遗忘的事实也会立刻让人想起来。
燕王做储君,名不正言不顺。
晋王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就将长篇大论的燕王压了下去。
张瑞一直留神看着在场众人神色,当即暗道一声不好。
燕王并非愚笨之人,样样都学的好,但是样样不出色,在皇子中也算头筹,却不能和晋王比。
晋王是打磨过的人,只言片语,便有睥睨天下之威。
燕王也是一滞,醒过神后,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恍惚过后,他冷笑一声:“皇兄不必多言,张相爷乃是国柱,陛下圣恩刚到,难道你连陛下的脸面也要驳?你究竟是别有居心,还是让这个女子蛊惑了?如果你硬是要胡来,现在就和我去陛下面前分辨!”
燕王并不如张瑞所想那般样样都不出色——他那宠冠后宫的娘,就是绝无仅有的。
既然扛出了今上这面大旗,就等于把贵妃娘娘也一同给扛了出来。
晋王对着张瑞倾身,像抓犯人似的揪住了张瑞的衣袖:“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老二和相爷一起走一趟,去陛下面前分辨,其余人等,且都留在这里做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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