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个不同的地方都扎了针,排了脓,祖大夫把针放回去:“拿水和棉布来。”
黄庭把铜盆端来,他先洗手,随后用棉布擦干净,再取一块棉布把宋绘月脸上脓血拭干净,用银片挑了拔毒的膏药敷上。
“明天我再来看,不要急着敷祛疤的膏药,还不是时候。”
连张药方都没留下,他就健步如飞的走了,身手赛过谢舟。
晋王松了口气,感觉自己都吓出了一身透汗,轻声问宋绘月:“疼的厉害吗?”
宋绘月动了动嘴:“不怎么疼了。”
不但不痛,眼皮还开始打架,这几天的巨变耗尽了她的元气,一口气顶到现在,总算是可以卸下了。
她直挺挺的往下坐,两条胳膊软绵绵的垂下去,连抬头看晋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前有人晃动,不是晋王也不是黄庭,她也不想抬起头看一眼,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晋王和黄庭一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云嬷嬷在屋子里照顾宋绘月,再把身上的细小伤口都上好药。
整个王府就这么一个嬷嬷,平日里养老似的不露面,只有宋绘月来的时候才出现。
黄庭低声道:“王爷,谢长史说都安排妥当了。”
“那便去会一会,换身公服。”
提刑司外,朱广利站在三位监司身后,背上一阵一阵的发虚汗,人也是一阵热一阵冷,时不时打个摆子。
他病了。
久未经风霜,忽然一场大火烧的他心神不宁,去找转运使曹科要银子的时候,曹科又对他疾言厉色,那些诛心的话仿佛是疾风骤雨一般砸向了他,把他砸的头晕目眩。
曹科还说要专门查一查他衙门里银子的去向,若是有一两对不上,就要参他。
朱广利晕头转向的出了转运司的门,回去的路上吹了冷风,就病了。
好在朱夫人看他失魂落魄,当即拷问出缘由,召唤来他的灵魂之一元少培,询问账目。
元少培话不多,只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要是错一两银子,他就提头来见。
朱广利心里想了想一个无头的元少培,提着自己脑袋来见他的恐怖场景,吓的稍定了心。
朱夫人又大笔一挥,当着朱广利的面写了一封家书给兄长,痛斥转运司一毛不拔的行为,朱广利的心才全全定了下来。
没想到才隔了一天,他就接到消息,说晋王要在提刑司亲自过问引火案,他又惊了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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