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绘月跟银霄相处许久,哪怕他是一块顽石,也能分辨出他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要生气,”她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抚摸小狗,“这是好事,你不是还攒钱娶媳妇吗。”
银霄闷声闷气的不快:“不娶了。”
宋绘月平心静气的宽慰他:“不娶也行,那你就给我家做一辈子的护院。”
此言一出,银霄的气果然烟消云散,席地而坐,倒扣着箩筐,把铜板都倒在上面,和宋绘月一个个的数。
宋绘月听他点清铜板,让他都收好,取了弹弓和一袋泥丸:“还早的很,我们去山里打野鸡。”
宋清辉闻声而至:“姐姐,我也要去!”
宋太太一时不查,就让一双儿女走了个无影无踪。
空山寂寂,只有鸟鸣声和泉水声,越显幽静,山峰相连,山道亦是曲折不断。
宋清辉兴奋地舞着柴刀,累的满头大汗也不肯歇,一刀下去,正好砍到枯藤,枯藤攀着树冠,树冠哗啦一阵响动,惹得四周野鸟都振翅而飞。
“姐姐,麻雀!”
宋绘月立刻取泥丸填入弹兜中,顺着他手指方向拉开弹弓,“咻”一声,泥丸流星似飞去,正中麻雀头上。
站在枝头的麻雀扑腾两下翅膀,随后直挺挺掉落在地,一个脑仁打的稀碎。
银霄捡起来递给宋清辉。
宋清辉拿根绳子拴着麻雀爪子,倒挂在腰间,也算是个小小猎物。
他正看这麻雀看的认真,上方忽然又是一阵鸟惊,一大群野鸟从三人头顶飞过。
“姐姐还有!”
宋绘月驻足细听,随后看向银霄。
银霄在原地凝神,眼睛闭着,只将耳朵四面八方放出去,却没听到异样。
睁开双眼,他也看向宋绘月:“我上去看看。”
深山多猛兽,而且越凶狠,行动起来就越是悄无声息,只有鸟、猴最先得知。
宋绘月点头,看他一跃而上,自己则跟在宋清辉身后,慢慢地前行。
走了十来步,宋清辉往后一退,踩在宋绘月脚上。
宋绘月嘶了一声,收回脚:“清辉,不能踩我。”
“姐、姐姐。”宋清辉变了脸色,声音颤抖,扭过头来,惊恐地看向宋绘月。
宋绘月刚要动,脚还没抬起来,就停住了。
一条翠绿的竹叶青盘挂在树梢,脑袋昂起,吐出来的信子离宋清辉的脸只有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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