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明年杭州乡试,五伯父等着好消息就是了。”
张瑞阳心中快活,口里道:“还要戒骄戒躁,努力勤学才是。”便考问了张原几句四书义理,张原中规中矩地回答——
后边的张萼偷笑,心道:“五伯父还不知道他这儿子现在是何等人物,还当介子未启蒙啊,拿这么低浅的四书题考介子,岂不让焦太史、顾祭酒他们笑掉大牙。”悄声问符成:“符叔,五伯父长年在外,就没纳个妾?”
符成“嘿”的一声,说道:“这可不是老奴敢多嘴的——”
张萼一听,心道:“有戏。”道:“符叔,和我说说,我送你一件羊裘。”
符成摇头道:“家老爷为人端谨,与家里的奶奶甚是恩爱——”
张萼打断道:“再怎么恩爱,又没在一起,五伯父客居在外没个女人侍候怎么行。”
符成道:“原先不是有一个吗,就是奶奶的陪嫁丫头英姑,家老爷四十岁那年再赴开封时,奶奶就让家老爷把英姑带去照顾起居,那年英姑已经二十三岁了,唉,英姑命薄,等不到还乡这一日,五年前就客死开封了。”
张萼“哦”的一声,说道:“那介子可比五伯父风流得多——”
符成老成,笑笑,没多问,他儿子符大功奈不住好奇,问:“三少爷,介子少爷怎么风流了?”
张萼笑道:“年少春衫薄,满楼红袖招啊。”
说话间,到了成贤街,八月十四的月亮升起来在国子监之上,街市灯火与月色相映,张萼上前对张瑞阳道:“五伯父,酒席已备下,就在那边状元酒楼,还有一些生员朋友在,都等着为五伯父接风洗尘呢。”
张瑞阳便在子侄的簇拥下来到状元酒楼,二楼开了三桌,四人一桌,仆人们另开了一八仙桌,冯梦龙、杨石香、夏允彝、倪元璐都来向张瑞阳见礼,来福更是敏捷,第一时间跪在张瑞阳面前磕头,口称:“小人来福拜见老爷。”
张瑞阳见儿子结交的都是生员,心下甚慰,与诸生寒暄后,笑对身边的来旺道:“来旺,你无亲无故,就认这来福作哥哥好了。”张瑞阳已经向儿子张原问过来福的来历。
来旺就上前拜见来福,称呼来福为哥哥,把来福搞得莫名其妙,还是武陵笑嘻嘻向来福解释,来福自然也欢喜,二人就以兄弟相称。
酒楼伙计按吩咐再为张瑞阳单独设一席,张瑞阳节俭惯了的,叫张原、张岱、张萼与他同席,状元红酒、芙蓉鲫鱼、金陵扇贝、金陵盐水鸭、菊花青鱼、丁香排骨等南京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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