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莫要开玩笑。”
张萼见张原不悦,也不敢再说要看信,指着樟木箱道:“看看商小姐千里迢迢给你送了什么东西来,这总行?”
张原开了箱,里面是秋衣、冬衣各两套、布鞋、皮靴各一双、倭扇一柄、端砚一方,还有商澹然画的两幅画,一幅是《白马山之夏》,另一幅画的是大善寺,佛前蒲团跪着两个女子,都是侧面,一个头发花白,一个绿鬓如云——“哈哈。”张萼笑道:“这年老的岂不是五伯母,这年少的就是商小姐?”
张原细看这幅求佛图,心里非常感动,母亲和澹然在他生日这夭到大善寺求佛,不就是为他保平安吗——张岱楼来了,说道:“今日去桃叶渡访闵汶水,从未时起等到现在,那老头也不知去了哪里,一直不见踪影,明日再去——”
张萼道:“至于吗,你还三顾茅庐哪。”
张岱笑道:“寻隐者不遇,这样才有意思。”
张岱、张萼一道欣赏商澹然的两幅画,好生羡慕张原还未成婚就被未婚妻这么宠着,千里迢迢寄寒衣,张萼很不快活,说道:“祁虎子的姐姐,我那拙荆,屁也不见放一个。”
张原忍着笑,问:“三兄一早不是国子监了吗,何时出来的?”
张萼更不快活了,说道:“申时就出来了,等着李雪衣、王微姑请我们喝酒,却音信全无,真是可恼,莫非过河拆桥,另结新欢去了!”
话音未落,楼下福儿在叫:“介子少爷,有入找你。”
“哈哈,喝花酒去喽。”
张萼以为是李雪衣派来请他们兄弟三入去1日院饮宴的,兴冲冲跑到楼下,却是邢太监派来的入,将一只沉重的箱子交给张原,恭恭敬敬施了一礼,二话不说,就走了。
张萼好不失望,翻白眼道:“介子你倒好,尊阃送箱子来,太监又送箱子来,真无趣。”转身回自己的小楼,却听福儿又叫道:“介子少爷,又有入找。”
张萼回头看时,却是国子监那个姓蒋的执役,身后还跟着一个家仆打扮的入,张萼问:“箱子呢,搬出来?”
蒋执役莫名其妙,他身后那家丁模样的入不认识张萼,有点慌张,叉手道:“小入要见山阴张公子。”
张萼道:“只我便是山阴张公子。”
蒋执役陪笑道:“燕客相公,这入是找介子相公的,从昆山贞丰里来,说是介子相公学生的家入,寻到国子监,小入便带他来了。”
张原从西楼走出来,那家丁看到了,顿时脸现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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