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陪族叔祖张汝霖用罢午餐,茶僮奉上香茶,这个侍僮是专门侍候张汝霖饮茶的,颇习茶道,张汝霖吩咐道:“给张原也烹一杯岕茶来,用惠泉水。”
茶僮下去后,不移时又捧上一只精瓷茶盏,张原轻揭茶盖,一缕清香袅袅升上鼻端,沁入心脾,视茶汤,柔白如玉露,香幽色白味冷隽——
张汝霖一边品茗,一边说昔日袁宏道评点名茶,把阳羡岕茶列为第一、天池茶第二、松萝茶第三、西湖龙井第四……
张原用心听记,这些可都是知识哪,耳濡目染就在于此,有些世家子弟也没见怎么用功学习过,但底蕴就是不凡,皆在于平日环境的熏陶。
张汝霖饮茶过半,便开始考问张原读书心得,从四书到《春秋》、从唐宋古文到程朱理学,张原对答如流,每有阐发,都让张汝霖频频点头,赞道:“我原以为你听过一遍的书只是死记,不料却能精通如此,难怪刘****非要收你入门,呵呵,张瑞阳有儿如此,当大欣慰也。”
又坐了一会,张原告辞回去,依旧是先前那个美婢领他出垂花仪门,那美婢微微侧着身子靠前一些走着,上身是长袖短衫,下面是碧萝长裙,因为那样走路身子有些扭着,倒显得腰肢柔媚、臀部微撅,张原不免就多看了两眼,觉得这背影有些眼熟——
那美婢偷眼见张原看她,霎时间又是满脸通红,加快脚步走到垂花仪门边等着。
张原看她那满脸通红的样子,心道:“这怎么回事,此婢如此闷骚,我只看了两眼你就激动成这样!”上前低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婢女脸更红了,红得要滴血,头都抬不起来,说一声:“介子少爷好走,大老爷有事吩咐婢子呢。”扭身逃也似的回去了。
张原出了北院,缓步回家,心里想:“这婢女不会就是那日张萼骗我宝物光芒万丈的那个莲夏吧,背影看着是有点象,但当日那个莲夏坦胸露乳,很是豪放,而方才这个婢女却动不动脸红,有点对不上号,可问她名字为什么又不说!”
张原也没打算找张萼问问这事,管她谁是谁,现在没心思想那些,他还小,学八股要紧,虽有锦囊妙计,但制艺八股也得跟上。
此后数日,张原几乎大门不出,每日听书、练字,勤学不辍,范、吴那些清客如今都极佩服张原,聪明的人常有,但聪明人往往懒隋,所以既聪明且又肯学的人少有,更何况张原还只是个十五岁少年,如此刻苦自律,实为罕见。
……
这几日三埭街的穆真真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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