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
裴兮宝吓了一跳,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好像被抓包的贼一样蹦开三尺,小手负在背后无处安放,眼睛看天看地滴溜溜。
燕岐进门时,就瞧见这紧张的有些面红耳赤的裴兮宝。
“宝小姐。”
房内暗香盈袖,不是春日百花的艳旖,而是少女的气若幽兰。
“我、我来是问问你,昨日伍夫子都教了些什么?你既然听了,就同样可以传道授业解惑。”裴兮宝因为裴云颂缺了课。
燕岐颇感意外:“宝小姐未免太高看我燕岐了。”
裴兮宝的算盘打的噼啪响,燕岐将来成了帝王师,她不也是跟着沾光嘛,小姑娘美滋滋的。
少年瞧她的模样就好像在打什么不入流的算计,他将案角的书丢给裴兮宝,她老老实实案前一坐,认真极了。
只是宝小姐总耐不住“寂寞”,片刻就开始咬着笔杆子。
“燕岐,你还有亲人在世吗?”她突然问。
“没有。”
“那……朋友呢?”
“没有。”
他被裴盛从集市里带回来时便无依无靠,否则,也不会来裴家当个马奴。
裴兮宝“哦”着声,如果无亲无故,案上那封信是谁写给他的?
小姑娘满脑子疑惑,上辈子燕岐成为权臣后的确是风言风语满王都,可惜那时的裴兮宝身在南郡并没有诸多留意,他们怎么说的来着?
她蹙眉绞尽脑汁。
“在想什么?”少年低沉的声音有些冷厉,就好像发现了裴兮宝的刻意走神,小姑娘背后一凉,还别说,只要燕岐板起脸沉下声,裴兮宝总是莫名能感觉到那冷飕飕的匕首刺进胸口的触动。
这可是个狠得下心的男人。
裴兮宝连忙把册子捧起挡住脸蛋,一本正经:“书上说,‘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周朝兴盛前,岐山有凤凰栖息鸣叫,人们说凤凰呈祥兆瑞,源于文王德政,岐山就是周朝的发祥地。”
小姑娘念念有词,指尖捻着毛笔在宣纸上认认真真写下字眼。
岐。
她笑眯眯,双手撑着脸颊,目光对上少年:“就是——燕岐的岐,燕岐将来一定也会成为顺天应时的贵人。”
裴兮宝觉得自己“谄媚”的功夫精进的不是一星半点。
燕岐怔愣,小姑娘的笑容香香甜甜的却好像狠狠撞到了胸膛,竟有一瞬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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