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殿下,劳烦抻直了手臂,我要再确认一下,嗯,对的,就是这样……”
泰尔斯像热锅里的死鱼一样,瞪着无神的双眼,随着御用裁缝的话,嘎吱嘎吱地抬起手臂。
“如果是欢迎宴会,我本来不倾向于风格太威严的袖口——劳烦再挺个腰,绷绷腿,诶对咯——但是卡索伯爵的要求又很明确,您要有‘王室之沉稳,王子之新风’……”
沉浸在“王子新风”里的泰尔斯面无表情,麻木地吊起腰,感觉人生失去了最后一点值得为之奋斗的希望。
这本该是他的数学课——瞧瞧胡里奥学士站在黑板前一脸窘迫,双手不知何往的样子,但显然,随着距离欢迎宴会的日期临近,他的“档期”越发紧张,日程也越发满当,偏偏大大小小的事务还如飞蛾扑火般争相而来,以至于他要在数学课的课间间隙,为出席宴会的礼服而量身裁衣。
或者,在泰尔斯看来,是属于裁缝界的“王室珍稀动物预展览”。
“六年前我没能赶上您的亮相,结果哟,您穿着那套衣服就站上了群星之厅,害得您被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公爵伯爵们小看,嗨呀喂看得哟可是心疼死我了,结果啊回去之后同行都在恭喜我,哎呀‘王子穿的新样式好棒哟’,切,滑稽死了嘛,我可是解释了好久,那不是新作,只是老样式被取用了,我可没赶上第二王子的衣装,可谁又能说谁的不是呢,毕竟那时您要作为王室的惊喜现身,保密很重要的嘛……”
泰尔斯很不喜欢裁缝量身的这一幕。
这让他有种一举一动皆受人操控,处处受压,不能自由的错觉(好像他之前不是似的),而当他的御用裁缝是某位喜欢在脑袋上长期可持续种植厚发套和浓发油,还喋喋不休的油腻粉面老男人时,这种感觉就显得更加刻骨铭心,浓郁扑鼻。
“但我可敢保证,尊贵的殿下,这次啊有我在,您喏可一定是宴会上的主角儿,比当年婚礼上的西尔莎王子妃还要惊艳众生……额抱歉啊,我是说,比成年礼上的海曼王子还要引人注目,他当年那个相貌啊,看得我可是,嘻嘻,唉哟哟喂,嘿嘿……要知道,那还不算是我最自豪的作品呢,最厉害的啊要数另一场王室婚——要不您再宽宽肩膀?诶,对了,真棒……”
裁缝大师戴蒙优雅地从一个学徒双手奉上的盘子里放下一束卷尺,再从另一个因面见王子而瑟瑟发抖的学徒盘子里拈起一根硬尺,简直要把它当做指挥棒挥舞,配合他的“闲聊”:
“哦,是的,本来我呀是不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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