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庆祝,而是用端起来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要是没进,估计他就会用习惯性抬到胸前的手抱住仍有些乱蓬蓬的头发了。小家伙,真不会骗人,你应该表现得胸有成竹一点嘛,这样以后吹牛的时候还能说是故意瞄着立柱打的。这副心虚的表情可一下暴露了自己。我跑到他背后,捏捏他的肩膀,一把将他推回中线了——队友们正等着迎接为我们重新取得领先的功臣呢。
压力到理工这里了。第四个是替补登场的11号。他选择了大力抽射球门上沿,大概是想给叶芮阳一个“回应”,重新夺回气势,同时又急于扳平比分。但正如蒲云所说,“画虎不成反类犬”,即便是职业球员,主罚点球时也不是都敢打高球的。说是“大力出奇迹”,结果却往往是放了冲天炮。何况我们初中生比赛用的球门比正常球门矮小不少,叶芮阳的射门是兼顾了角度和高度的,只有左右两个上角才是确信无疑的死角。而这位同学的射门虽然压住了,不至于击中天上的飞机或云彩,角度却没有控制得当。腾空而起后,我像个苍蝇拍一样一掌把球拍了下来,没有任何难度也没留一点情面。场面实在有些尴尬,以至于我可能是面无表情地望向失点的对手,兴许这么一副“不怒自威”的姿态比激情庆祝有更强的压迫感。
时间接近四点了,鲜活的阳光在屏住呼吸的体育场上风一般地流动。比分来到了3:2,我们距离晋级决赛只差最后一击。王牌被留到了最后一刻,第五个主罚的球员往往是能决定胜负操刀手。我们这边有两年来三次罚进点球的黄敏学,理工会派出的想必是在本场比赛行将结束时凭借大心脏扳平总比分的艾尼瓦尔。只要学学罚进,比赛就会直接结束。而一旦没能进球,艾尼瓦尔攻破了我的球门,点球大战就会进入“突然死亡”阶段,双方无限地罚下去,直到有一方踢丢。一中只剩六个人了,他们五个都站上过点球点。毫无疑问,只要进入那个阶段,我便是第一个迎接它的人。
人不可能永远都只差一点的。戴着面具的人走向了见证生死存亡的地方,最终的命运在这次射门后会落下宣判的锤子。小跳步,他惯用的绝招。胜负在跃起而又落下的短短时刻便已然分出,强大而勇敢的心灵迸射出的意志与力量充分决定了真正的胜利者。在学学的脚接触皮球之前,理工的门将已经有侧扑的征兆。高度的紧张下,人难免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与精神。只要将球打入相反的角度就够了,学学的射门角度既不刁钻,速度也不算快,但轻举妄动的对手已不可能将自己颠倒过来了。这是一次十分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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