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在没有被扭过去之前,阎希还会不住地拍打床的两侧,好像真的能缓解疼痛。虽然内心深处有一丝同情,但看到他是这副鬼样子,我还是憋不住想笑。米乐昨天是这么对我说的。而姨父似乎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保持着一副不为所动的面容,不知是有意收拾这个淘气包还是已习惯于使用这种力度了。
“还叫呢!你看看你这腰,都硬成什么样子了?”快按完上半身时,姨父像使着菜刀一样劈着阎希的背,脸上却第一次担忧地挤出了几道褶子。
“我又没受伤!别说这些了,姨父,继续按就行,别在我同学面前说这些。还有,待会别按我屁股!”趁着姨父一迟疑,阎希忙把两只手背到了腰后面,死死贴住。
“求别人还这么傲气吗?姐姐真是打你打少了!”小姨在一旁添油加醋。
“小姨!”阎希终于有些不满了,“凭什么我第一个?”
“你那些鬼把戏哪个不晓得啊?还想看人家活丑?”她歪过脑袋笑笑,“啊以为小姨治不了你?小炮子子。”
但她还是给阎希留了点面子,说完便转过身对付卢卡了,也将其他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侧。卢卡的小脸像熟透的桃子。一声不吭地闭上眼睛,咬住下嘴唇的紧张之中好像透着一股“你尽管用刑吧,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勇气与坚定。不过叫唤的全是阎希,视死如归的卢卡始终没怎么喊过。他脸贴向床单,每根手指都扒住了按摩床的边缘,如同吊在悬崖边上的人。间或被自己骨头的嘎吱作响惊得抬头时,他会大大地睁着绿眼睛,小嘴也微微张开,似乎将要吐出什么话而最终又没有吐出。阎希的小姨应该是把力道把握得很好。不过,也可能是对症下药,卢卡的身体状态本就不错。
阎希恐怕就不是了。
“我没受伤,而且会注意的。你们放心好了。”
没有谁比本人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了。有秘密的人才怕泄密。只有知道自己可能会出问题,阎希才会惴惴不安地主动找我们。但他站在我们班门口之前,心中一定抱定了坚持到底的打算。昨天可就差哭天喊地了,直到米乐教给了他一手绝招才有所好转——双手合十,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小姨喊上了无数遍“再也不敢了”。(我还对米乐生了点气,难道我在他眼里是这样的?)
或许姨父也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他“回头是岸”。而事实是他还敢,考虑到了一切结果后仍不后悔地做出了现在的抉择。
在初二的学生里,阎希大概是最小的吧,有几个初一的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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