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顺势躺在门口,阿放却求我让他睡外侧,怕热。这下没辙了。只要别人求我,我实在没法拒绝。何况阿放比我小两岁呢,他说什么我都得答应,只好战战兢兢地躺到中间了。
夏天热,但山里晚上会慢慢凉下来,一定要把肚子盖好。阿放这么说着,很贴心地把帐篷里预备好的被子摊开了,还特意问了最里面的学学够不够盖。学学嗯了一声,显然累坏了,演唱确实很费体力。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味道,和地表青草的气息混合着,竟有一股类似水果的清香。这股气味让我想起弦弦,和容易出汗的我相比,他一直是很少出汗的,即使出了也会立即干掉,然后身上就有股和平时不太相似的味道。他比我还注意卫生,特别介意那种难闻的气味。但他出汗后的味道一点都不难闻,我甚至有点喜欢。它介于洗衣液与牛奶之间,像香蕉或是芒果。
我居然从学学身上闻到了类似的气味。这世界好神奇。
柯佩韦。学学喊了我的名字。
怎么啦?我问。
你昨天晚上骗人了。你根本就不想当兽医。
在黑暗中,我看到学学闪动的眼睛和得意的笑容。我凝视着他,他也凝视着我,他的笑飘荡在我面前,似乎永远也不会散去。
你怎么知道柯柯哥哥不想当医生呀。阿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没人能骗过我。学学摇了摇手指,抬抬小下巴,问我说错没有。
我承认了。
骗人是要乖乖受罚的哦。他说着呢,突然扑了过来,开始挠我的腋窝。原来世界上还有另一个这么喜欢挠别人的家伙,我和他在帐篷里打闹起来,就差没把顶给掀了。这家伙可比米乐难对付,还喜欢上脚。不过他没用力,脚底也很厚实,踢到身上像被一只小猫用肉垫给踩了。后来阿放也加入了战争,我们俩没能搞清楚他想帮谁,所以就哄到了一起。闹着闹着,巡夜的教练发现了,三个人被隔着帐篷训了一顿,声音还特大,我都能猜到姐姐和米乐会躲在被子里幸灾乐祸。但也还好,她训的主要是学学,那一句“你不要把小朋友带坏了”尤其好笑,我用被子捂着嘴,差点出了声。
闹完以后,我们靠到了一起,听着山间的清风吹拂与草叶摇晃,慢慢进入了梦乡。阿放轻轻地帮我们数着羊,用的量词却是“颗”,仿佛数的是天上或湖里的星星。大概是不打不相识吧,和学学折腾了半天,又一起挨了骂,我放心多了。
不知是几点,米乐叫醒了我们仨。迷迷糊糊地爬出来,差点连袜子都忘了穿。米乐边拽我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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