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男子汉。我不想跟他们混在一起。”
“我也不喜欢。”
“结果就是家里人老说我不像个男生,整天文文静静的,也不跟别的男生出去玩。我爸妈还好,那些三大姑八大姨,还有隔壁邻居,就喜欢教育我,不能这个不能那个的,别搞成小姑娘了,以后有什么事一点作用起不了。什么玩意嘛!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嫌我矮,嫌我像个小孩,等我长高了看谁还敢这么跟我说。”
“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跨上了车。
“对,我们走!”他一脚蹬开。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没学会骑车。家里原本有两辆自行车,但只有弦弦在用。他几次想教我,说教哥哥骑车是他的尊严问题,仿佛老哥我学不会就伤害他自尊心了。我确实去练了,摔得很惨,总理解不了该如何保持平衡,车把在我手上像头不能控制的烈马。而且每次坐上去我就忍不住要用脚撑地,脱离地面的恐惧对我来说是不能想象的。
弦弦不在以后,有一天我莫名其妙地难受,想砸什么东西或者撞哪里。但是我答应了所有人,包括自己,不会随随便便破坏任何东西或伤害自己在内的任何人了。于是我到楼下停车的地方,骑上了那辆属于我而又几乎不曾用过的车,没管它的座位上积了多少灰。我绕着小区的住户楼发疯似地骑,摔倒了几次,手和膝盖都擦破了,先前在球场上守门时也因为下地扑救擦破过几次。我不在意,都没清理一下伤口上的碎石和灰尘,继续绕着那些在夕阳下高高耸立的建筑奔驰,速度兴许都赶上摩托了。不断地摔倒,不断地爬起来,我没有数自己绕过同样的地方多少次,也没数摔了多少次。但最后我摔得越来越少,停下来时便知道怎么骑车了。
但我还是好难过,难过得像渗血的伤口裹着混杂的砂砾在斜阳下渐渐凝固。最后的一点日光打在身上,火辣辣煎烤着全身。不是因为疼,而是弦弦的那辆车我找不到了。
后来我知道爸妈把车送给姐姐了。也许是他们怕我见到物是人非而伤感,所以就让物也“非”了。但是我没看见它,并不代表我会以为它不存在。我依然记得。
“柯柯吃。”米乐递给我一块炸好的年糕,准确地说是塞进我嘴里的,抹得不怎么匀的甜面酱全蘸到了脸上。他说在老家上小学时,巴不得天天放学了到小摊子上吃这玩意,被它撑死都心甘情愿,只不过当时没那么多零花钱。现在倒是不缺钱了,但吃一块好像就够了,再点一根就太多了。
看来我们长大了。我这么回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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