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至难以直立的奥诺玛莫斯,无视人群震动云层的欢呼。老战士需要休息,安格隆希望今天的战斗就此结束。
但是蛆虫之眼仍在盘旋。
“尊敬的观众们啊,今日的好礼是否让德西亚的诸位尽兴了?我们的两名战士,受宠爱的明星,将两个深牢斗士撕裂了!”
欣喜的吼叫汇聚成群体意识的狂潮,震起饱尝鲜血的红沙。
“那么,伱们想不想看到,我们的两名战士之间,谁才是真正的命运宠儿?在死斗中,谁又能杀死谁!”
奥诺玛莫斯惊讶地挣扎仰头,眼中掠过一种对命运的了然。
他将手搭在安格隆的臂膀上:“祝你在未来的战斗里被命运眷顾,我的战士。”
“不!”安格隆突然高声怒吼。
杀死他的导师,他的同伴,他的父亲?
不!
他握紧巨斧,站在尸首的骨骸与血海大吼,直直盯着角斗场顶端的高台。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弄错了一件事——什么狗屁的耐心准备,什么他妈的忍耐和委屈求全,什么放屁的逃亡和退缩!看看他得到了什么,反抗会死,不反抗就能活吗?命运的宠儿?
他当了半辈子命运的奴隶!他的同伴活下来了吗?他的绝望换不来哪怕一条鲜活的生命!
在他流血的心脏深处,一个细弱的念头从破碎的疤痕中钻出。
若今日他死于此地,无人再可因他受过。洞穴中的兄弟姐妹是他的束缚,他又何尝不是他们的枷锁。
“哦,我们的明星宝贝要反对我们,”蛆虫之眼尖细地嗤笑讽刺,“听听他要说什么?‘不行,这个老头儿是我亲爱的同伴,’他要哭鼻子了!”
我要说什么?安格隆想,高阶骑手在等着我说话。我嘴里的每一个音节都不过是供观众取乐的素材,我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说话!
他环视四周。先于思维,他的战斗本能向他提供了一条多年以来始终在那里等候的路径,一条被理性和深沉悲哀蒙蔽遮盖的道路,如今竟如此清晰。
今日尚未清理的尸骨是天生的掩体,野兽人庞大的骨架与硬化的皮肤是最好的盾牌。他如果向左手边冲锋,场中的钉柱会是第一层跳板,找准长钉间的空处落脚,蹬着结实的木桩跳出,他的弹跳力足够让他的手指卡进放硫酸的管道口,只要他足够快速地将自己拽上管道,下一个落足点将是砖墙未修的裂缝,再下一个落点……
看台。这个词跃入他的脑海,但看台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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