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只因方紫岚颤颤悠悠地端起了茶壶,宽大的袍袖落下一截,露出了右手上狰狞的伤疤,坐在她旁边的阿宛赶忙接过了茶壶,“主人,我来吧。”
围观之人面面相觑,皆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一言难尽的表情,于是有人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大侠,你对人一柔弱姑娘家,如此咄咄逼人,是何道理?”
众人窃窃私语,立于其中的方崇正却是无动于衷。百官皆为陈旭义愤填膺,莫不是忘了御史台建立之初,不得虚言的初衷了?
苏家势弱,又不喜欢得罪人,一贯会做和事佬。今日的御史台在苏家的把持下,几乎与墙头草无异。
如若无人给众位御史大人提个醒,长此以往怕是什么捕风捉影的事都会往上奏,届时不仅会搅乱朝堂,更有可能被有心之人用作杀人不见血的刀。
想来李晟轩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放纵方紫岚公然射伤陈旭。只是……
方崇正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御史台中既有陈旭这样首鼠两端见风使舵之人,也有刚正审慎之人,倘若他们被今日之局所慑,再被人恶意恫吓几次,恐怕朝中就没什么真正敢说话的人了。
与方崇正有相同担忧的人是诸葛钰,不过他并未想得那般长远,而是忽然想起前不久上元灯节时,他在百叶寺中见到了兄长了缘大师。
彼时了缘大师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方紫岚年前去百叶寺,为所供的两盏长明灯添灯油之事,然后隐晦地说起了李晟轩对她的态度,虽然只有三言两语,但足够让诸葛钰心生警惕。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即使他看不明白李晟轩对方紫岚的态度,了缘大师总是能洞察得清楚,既然他有心提点,那就不得不留意了。
思及此,诸葛钰的神色冷了些许,待李晟轩召御医将陈旭带回行宫,众人各自散去后,他不动声色地跟着李晟轩与方紫岚一道离开了。
李晟轩扫了一眼身后跟来的两人,示意夏侯彰先退下,而后唇角轻勾,“朕记得上次与你二人跑马,还是在北境。”
闻言方紫岚与诸葛钰皆是一怔,然而两人的怔愣却不尽相同。前者想的是那以后在西境九死一生的心有余悸,后者想的却是当时半真心半激将的话——希望陛下顺从自己的心意。
李晟轩看着脸上写满一言难尽的两人,不由地失笑道:“你二人为何是这般表情?”
方紫岚轻咳一声,“没什么,我只是太久没有提弓射箭,手臂扭了而已,陛下不必在意。”
诸葛钰也咳嗽了一声,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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