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将甲,头戴着水磨明铁盔,身穿着罩甲,外罩着一件裘衣,站在南郊新修的简易望台之上,凝视着不久前刚挖出的浅坑。
浅坑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男性的身上多有创伤,而女性身上基本都没有多少的衣衫,身躯之上多有淤青,告诉着世人在她们的生前曾经遭受着怎样的折磨和痛苦。
孙传庭缓缓闭上了眼神,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他不是真正的铁血的心肠,哪怕这一路上他看过无数同样的惨状,但是他仍然做不到熟视无睹。
跟随着清军的脚步一步一步而来,孙传庭也开始能够慢慢理解卢象升内心的所想。
他原先对于卢象升坚持出战,孤军深入的埋怨,也在此刻彻底烟消云散。
卢象升这一路见到的情景,只怕远比他更多,也更为凄凉。
孙传庭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的位置,闷得他难以喘息。
随着最后一具从废墟之中被扒出来的尸体投入坑中,守卫在浅坑四周的军卒也将手中引燃的火把丢入了浅坑之中。
浅坑的坑底也放有大量的引火物,焚烧完后,这个镇所有的人都会彻底的被掩埋在地底的深处。
随着一支支火把投入浅坑之中,火势也开始缓缓升腾而起。
从西北刮来的寒风一刻不歇,向着东南河道的方向不断的吹袭着。
汹汹的火焰升腾而起,橘红色的火光照耀在所有人的眼眸中。
子不能庇父,君无可保臣。
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
血红的夕阳映照橘红的火焰,北风吹拂如泣如诉,人如蝼蚁命如草芥。
陈望站在孙传庭的旁侧不远,和贺人龙、曹变蛟两人站在一起。
他和众人的一样,都是沉默无言。
以他如今的地位还没有资格站在孙传庭的身侧。
现如今站在孙传庭身侧,是作为援剿总兵官的曹文诏,还有作为援剿副总兵的祖宽。
祖宽虽然跟着卢象升在几年前调入了北地,但是援剿副总兵的职位还有没有卸除,仍然兼理着。
贺人龙虽然如今已经是延绥镇的总兵,但是实际手中掌握的权柄,还有地位现在却并不如祖宽。
不过身份地位还是其次,祖宽之所以能够站在孙传庭的身侧,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在祖宽的麾下有着五千余名隶属关宁两镇的骑军。
陈望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就在近前的祖宽,祖宽此时正背对着他,面向着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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