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会死吗?大概是没有认真想过的吧,蠢货!
“蠢货、蠢货、蠢货蠢货蠢货蠢货蠢货蠢货蠢货蠢货蠢货蠢货蠢货……”
她在黑暗里抱着枕头一直骂。
还故意提什么“前日里的争吵……”,他写信时的前日,如今是一年半以前的前日了,他为卓永青提了个九死一生的意见,然后自己过意不去,想要跟着走。
“可能有危险……这也没有办法。”她记得那时候他是这样说的,可她并没有阻止他啊,她只是忽然被这个消息弄懵了,随后在慌张之中暗示他在离开前,定下两人的名分。
他拒绝了,在她看来,简直有些洋洋得意,拙劣的暗示与拙劣的拒绝之后,她恼羞成怒没有主动与之和解,对方在动身之前每天跟各种朋友串联、喝酒,说豪迈的诺言,爷们得不可救药,她于是也靠近不了。
“蠢……货……”
又是微熹的清晨、喧嚣的日暮,雍锦柔一天一天地工作、生活,看起来倒是与旁人无异,不久之后,又有从战场上幸存下来的追求者过来找她,送给她东西甚至是提亲的:“……我当时想过了,若能活着回来,便一定要娶你!”她一一予以了拒绝。
如果故事就到这里,这仍旧是华夏军经历的千万悲剧中平平无奇的一个。
六月初五,她下班的时候,在张村前方的岔道上看见了正背着包裹、风尘仆仆的、与几个相熟的军属大妈喷口水的老男人:
“……哈哈哈哈哈,我怎么会死,瞎说……我抱着那混蛋是摔下去了,脱了盔甲顺着水走啊……我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哈哈哈哈……人家村子里的人不知道多热情,知道我是华夏军,好几户人家的女儿就想要许给我呢……当然是黄花大闺女,啧啧,有一个整天照顾我……我,渠庆,正人君子啊,对不对……”
雍锦柔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眼泪又往下掉,一旁的师师等人陪着她,道路那边,似乎是听到了消息的卓永青等人也正奔跑过来,渠庆挥手跟那边打招呼,一位大妈指了指他身后,渠庆才回过头来,看到了靠近的雍锦柔。
“哎,妹……”
啪的一声,雍锦柔一巴掌就挥了过来,打在渠庆的脸上,这巴掌声音清脆,一旁的大妈们嘴巴都变成了圆形,也不知道当劝不当劝,师师在后面挥手,口中做着嘴型:“没事没事没事的……”
“……你打我干嘛!”挨了耳光后,渠庆才把对方的手给握住了,几年前他也揍过雍锦柔,但眼下自然没法还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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