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小问题,只要找人帮忙即可。不过对于当时我的家庭来说,一则我的弟弟从小生病,家里在给他治病的过程里,卖了房子卖了地,能够举债的亲朋,基本上已经借过,二则我自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因为这些原因连大学也没有读,不是饿肚子而是买房子这种事,我也绝不愿意跟人开口借钱了。于是一切便到了愈窘迫的地步。
这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有一年的时间,从买完房子到装修完毕,我如今记得清楚一点的是颠倒日夜的作息——基本上是累了就睡,睡够了就起来,继续坐在电脑前面码字或者呆——以及打开灯时看见每天掉在枕头上的头。
在二十五岁这样的年纪上。掉了一年的头。
那时候巨大的负担主要是心理上。有时候累得狠了,是会在房间里哭出来的——不过我他妈的可不承认这是我娘炮的象征。
如今说起这些是因为已经时过境迁。其实在当时,如果我愿意,对于境况的缓解。我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想办法加快写书的度也就可以了。
我当时已经写完《隐杀》,有了一部分的读者基础,《异化》虽然开头调整很多,口碑并不如已经完结的《隐杀》,但实际上的订阅量比《隐杀》更新时还是犹有过之的。在写《隐杀》时便有许多叫我加快更新的声音,《异化》时就更多了。然后在那段时间里,我很大一部分的心理压力,实际上也是来自于那本书。
现在如果要我准确形容,那压力在于:我害怕自己在某一天向人妥协,又或者是向其他的什么东西妥协。
我始终知道,人是会为了自己所处的状态寻找意义的生物。譬如你沉迷游戏,你会说我在这其中获得了友情;你长于运动,你会说,不运动的都是娘炮;你会喝酒,你便说不喝酒不是男人;你是黑社会,你会说我们讲道义,重义气;倘若你写书,写得快,你会说我有职业道德;写得一般,你会说我们不过是在写网文的;你只求赚钱,“人生中可不就是为了钱吗”。
如果有一天,我加快了度,甚至以敷衍的态度来对待这一事业,我想必也会找出这种种令我自豪的理由来:我有了更多的读者,更多的人夸奖我了,我拥有职业道德,而且……既然这么多人都在夸我,显然我写了一本好书。
人为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寻找意义,远比为了某种意义寻找位置的情况要来得多。
其实那段时间,我写异化时的断更反而比平时来得更多,一来压力与焦躁影响写书的状态,二来在压力与焦躁的影响下,我更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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