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为何他自己非要经历一番羞涩别扭后适才恢复正常;而她一踏入教室就几乎跟他一样安然无事。同学们也不大瞧她笑话,不大为难她。难道就因她跟他性别不一?
未羊如此想着,却也没少为高欢一身整洁清爽的相貌所折服。
没错,他瞧一眼高欢纤细白皙的手指后,便再也不敢直视自己了;他瞧一眼高欢干净漂亮的红花鞋后,便再也不敢直视自己那双脏兮兮、大脚趾无处安放的漏风黑布鞋了;严格说来已经是稳妥的破烂不堪;他瞧一眼高欢背的绣花书包后,便再也不敢直视自己那锈迹斑斑的黑书包了;他瞧一眼高欢一头清爽的秀发后,便再也不敢直视自己那蓬乱无收的麦草垛或鸟窝发式了。
总之,无论瞧一眼高欢哪处,都不免有种自卑感莫名袭来。蓦然失意地回首,他不知究竟怪自己是好还是怪母亲是好;他使自己无端陷入此种两相矛盾的无奈中,断难自拔。俗语说的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此乃不刊之论。
5
高欢来到一年级一班后,被分到教室最后一排位置,和未羊同排。后排全为男生,又因大家皆忌讳男女授受不亲,连男生跟女生同排也照样忌讳,所以高老师专程找来一张旧桌,高欢便一人坐一桌。
一开始大家皆对高欢的说话功能一概不清。当然,她也从未向大家一展过她神秘的嗓音。因为高欢无同桌,无一朋友,加之自己也内向沉闷,所以自然不善主动与人谈天说地;有时即便有那么三两个好动女生试着靠近她,试着进入她的世界,她也会将自己的心门严关死锁,将她们一一拒之门外;譬如她们故意向她借橡皮擦一用,她也爽快地一借便了;但总是点头示意,绝对不吭声。由此之故,那些学生多次示意皆讨不到她一丁半点的稀奇出来;事实上,有时借来当真用了,有时也只是敷衍个样子;物归原主时随便道声‘谢谢’便了。
无论如何,高欢总会以点头示意,不漏声色。当然,有时她们好奇心达到顶点时才会关心似地问一声她的大名,而她依然如此点头敷衍。于是,一来二去次数攒多了,那些学生便再也不拿她的好意当回事了,反而觉着她冷傲不可视,不易接近。渐渐地也便无人主动去招呼她了,自然她也就成了孤家寡人。她一人独坐于教室最后一排,孤零零无依无靠,乍一瞧就好像一座孤零零的小岛一样;通俗来讲就像被整体遗弃了的一部分,浑然不合群。
大家尽管都晓得未羊不会言语,哑巴一个。但未羊好歹也和班上学生坐一起来着,无论如何还是有合群意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