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不会伤她。”君宁微低着头,深谙的目光,好似若有所思。“若是这般都留不下她,那就放手吧。这些年她受了太多苦,我不忍见她再为你难过。”
楚琰不语,只牵着他的手向正殿而去。
早朝后,楚琰将君宁带回御书房,他让孩子坐在他膝上,君宁手握狼毫笔,而楚琰的手扶着他微冷的小手,带着他用梅花篆体书写。君宁很聪明,而楚琰也是极耐心的教诲着。刘忠卑躬侯站在桌案旁研磨,他极少从帝王脸上见到这般温润宁和的笑。自从小皇子入宫,很多事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帝王的脾气平和了许多,脸上的笑靥也多了,只有在面对瑶妃之时,才会显出几分无奈与惆怅。
“启禀皇上,云丞相在殿外求见。”小太监在殿外俯身道。
“让他进来吧。”楚琰随口回了句,松开君宁的手,改为抚摸着他额头。却依旧将他环抱在膝间阄。
片刻的功夫后,云剑身披朝服,大步而入,在楚琰身前屈膝跪拜。
“起来吧。”头顶传来淡漠沉稳的声音,云剑依话起身,看到坐于楚琰怀中的君宁时,眼中闪过片刻的差异。楚琰性冷,向来不愿人近身,却对这孩子百依百从,格外的娇惯着。他不曾做过父亲,自然无法了解父子间的血脉相亲。
“云相若是为立储一事而来,便无需开口了。”云剑尚未开口,却被楚琰封住了后话,显然,他了解他此番前来的意图。君宁回京的第二日,楚琰便在朝堂之上提出立储一事,而大臣们好像商量好了一般,纷纷站出来反对,什么祖宗家法都被搬了出来。但楚琰决定的事,别说群臣反对,即便是公然挑战天下,他亦无所畏惧哦。
云剑再次屈膝跪地,一副大义凛然。这些年,他是越来越有当初云丞相的影子。“还望皇上听臣一言。”
楚琰并未回应,目光跟随着君宁的笔锋而动,心思并未停留在云剑身上。而对这种情形,云大丞相已见怪不怪,继续开口道,“先祖曾立下祖制,皇子需成年方可册封太子,万不可打破。何况,皇上尚在正龄,皇子又年幼,此时提出立储,未免过早。皇上又何必急于一时。”
楚琰哼笑一声,慵懒的抬眸,“依云丞相之意,若朕暴毙,宁儿年幼又不能继位,那大翰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帝王语出惊人,云剑一惊,卑躬匍匐于地。“微臣惶恐。”
良久的沉默后,楚琰才开口,“起来吧。”又对身侧刘忠道,“给云相看坐,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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