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缚又轻叹一声,至少现在他还无法做出别的选择,至少在别人看来顾悟尘对他有知遇、栽培之恩,他身上也给深深的打上楚党的标签,想要撕去却不是那么容易,除非一走了之上长山岛去。
“如此朝廷早就糜烂不可救药,”曹子昂心里却没有林缚这般纠结,心里想着顾悟尘也不过如此,但是顾及林缚的感受,没有说出来,“便是明日就葬送掉,又有什么可惜的?”
“说痛快话容易,”林缚有时候也会忧愁寡断,轻叹道,“‘兴废帝王事,离难百姓家’,自古来有几多帝王能使百姓衣足卸寒、食足裹腹?”
“朝廷能有中兴之治,谭爷当为治世之能臣,”葛存信在旁说道,“只是此值离乱之秋,怕是已非人力能挽狂澜了……我这些天也素敬服谭爷的本事,我就不信让谭爷此时去做辅相,就能将这匹跑歪了的马拉来到正路上来。”
“一无势力、二无人望,我登上相位,鬼会听我的话?”林缚笑道,“大鳅爷拿话挤兑我呢。”
“相机行事罢了,大不了一起去长山岛逍遥一生,长山岛可是挂着你东海狐的旗号,你肩上担子重着呢。”曹子昂轻轻一叹,站起来轻轻按了按林缚的肩膀,虽然他等对元氏王朝绝无好感,也不希望天下大乱、民众离难、给异族所趁。
“你们去休息,我再吹会儿风也回去睡觉。”林缚说道。
曹子昂与葛存信先回围拢屋去,林缚顺便往河堤那边巡哨过去,走到河堤码头上,看着月光洒下来照得河滩沙地一片雪白,起了精神,拔出刀来练了十几式。待身上出了一层暖汗,才将刀入鞘插在泥地里,叉脚解下裤腰带站在那里解溲。林缚还是用不惯夜壶,小便去茅厕还不如站在河堤上解决痛快,林缚无趣的朝着堤下给月光照不到的黑影浇去,就听见一声娇呼:“下流胚!”一道寒光自下而上刺来。林缚来不及系腰带,侧身翻过拔起插在泥地上的腰刀就往身后撩去,也管不了对方是女非男,这世代也非没有女刺客的存在,刚才她那一刀也是直冲自己的命根子而来。林缚双腿给落下的裤子缠住,只有旋身屈足箕地还击,对方也许是太激愤,竟然不借林缚双腿给落下裤子缠住的劣势从侧面攻击,举刀就怒劈过来,林缚举刀格击,一拳朝其小腹攒击而去。那女的终究没有想到林缚的拳头会如此力沉,吃痛连退开数步,一脚踏空直往堤内滚落,也恰是如此,林缚接下来的一刀只来得及削掉她的一片黑衣……
这边闹出动静,旁近的哨岗吹警哨迅速赶来,角楼那边听着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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